一大早陶利就带着一帮人来到了电信组,江源不明就里的跟着,悄声问耗子:“今天这是什么情况?”耗子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咱们每半个月搞一次排名,今天到排名的时候了,有些人没达到指标啊。”
江源心下了然,这帮人来的时候都会和集团签订一份合同,合同上写明了每个月要达到的指标,如果没达到,会有惩罚。达到了也只是会基本工资,还要扣除在这的食宿费用。当然,食宿费用是非常高的。
江源拿出口袋里的名单看了看,已经看到了名单下面的几个倒霉蛋了。陶利看人到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牲口适时的搬过来一把椅子,陶利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各位,今天又到了考核的日子了。我看了下名单,有六位同事没有达到考核标准啊,咱们的标准是半个月五十万元。平心而论这个标准不高啊,但是还是有同事完成不了,而且我看了看,还有几位已经是名单上的常客了。”
说完话陶利的眼睛扫过了人群,一眼就盯住了那几个名单上的人员,他笑了笑,开始点名了,“于雷,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被别的园区卖过来的吧,在别的园区你就不开单,在我这几个月你也没开一单。你准备怎么办啊?”
于雷被点到名字也没办法,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老板,我也没办法,我一直在努力开单啊。”牲口走了过去,甩开膀子劈头盖脸给了几个耳光,于雷的脸当时就肿了起来,但是他没有哭也没有闹,还是定定的站在那,低着头看着地板,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陶利转过头问阿秋,“给他家里视频了是吧?”阿秋点了点头,“就在前天拍了过去的,家里没有回信,应该不准备给钱了。”江源也知道这事,昨天拍摄的时候他也在场,无非是几人打他一顿,然后拍下过程,为的就是逼迫家里给一笔钱。结果视频过去,家里杳无音讯,看来是真的放弃了。
至于阿秋,在骡子被处理之后,他被派来电信组和江源搭档。江源心里也明镜一样,知道这是陶利派来监视自己的。
陶利听完以后没有想象之中的暴怒,反而叫住了正在动手的牲口,淡淡的说:“我知道了,一会儿你们和我走吧。”于雷有些诧异,他已经做好了被结结实实打一顿的准备,结果对方并不接招。难道还要把自己卖了吗?
陶利看了看名单,继续点名道:“王帅和谢天,你们两个的情况和于雷差不多吧?当初买你们过来还花了老子一千块钱,这么长时间公司投入在你们身上的怎么算?”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一副滚刀肉的样子,反正挨打就挨打好了,但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一做,“老板,我就是笨嘛,我努力在学呢,一定给公司挣钱。”
陶利点了点头,“行,一会儿你们三个跟我走。”王帅和谢天也听话的坐下了。
陶利说道:“牛春晖和吴平,你俩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每次都差一点啊?能不能努努力?”
一男一女从工位上站了起来,忙不迭的表忠心,“老板,我们一定努力,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陶利撇了撇嘴,“你俩已经连续三个月业绩不达标了,但是你俩好歹比那三个强一点,有挽救的空间。我也得给你俩长长记性。”说完一摆手,阿秋慢悠悠的走了过去,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的蝴蝶刀。
牛春晖的脸色一变,急忙向后躲着,嘴里还在求饶:“老板,您饶了我,再给我一次机会。”牲口在后面直接一脚踹了过去,骂道:“哪那么多话。给我站好了。”
牲口的体格摆在那,加上在众人当中的口碑:那就是一个只听老板话的二杆子。一句话过后,牛春晖害怕的脸色煞白,上半身止不住的向后躲,但身体真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阿秋走过来,和牲口一起把牛春晖按在了桌子上,牲口自己按住了他的两个胳膊,阿秋拿着蝴蝶刀用力的在背后刺着,刀还没开刃,刺了几下皮肤才像汤圆一样破开一个洞,血液像黑芝麻一样簌簌的流淌出来。
牛春晖大声嚎叫着,阿秋换了地方又是连续刺了几刀,直到见了红才罢休。陶利的声音传来,“差二十万,就捅你两个窟窿。下次你可以差的再多点,我不介意换个地方,明白了吗?”
牛春晖的背上全是血,他急忙点点头。一旁的吴平早被吓的面无血色,她声音颤抖的问:“老板…我…也要这样吗?”
阿秋不耐烦的说:“躺下,快点。”吴平看陶利没话,犹豫着躺下了,背部的剧痛是她根本无法承受的,她出的叫声凄厉。牲口在一旁甩了一个耳光,骂了句:“别他妈嚎了。”
三刀过后,吴平躺在那再也没人看上一眼。
陶利看向了最后一个名字,他念了出来,“谢风,你和谢天是兄弟对吧?我看你已经连续半年业绩不达标了,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刀也挨了,水牢也蹲了。不过你小子命大啊,水牢蹲完你还是不长记性。”
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眼睛滴溜溜转着,嬉笑着说:“所以啊老板,要不您大慈悲,给我放了吧。我在这吃你的睡你的,费用也不小。您给我放了。我回家打工去也把这欠的钱给还上。”
在这签了合同之后,集团的所有投入都成了员工欠公司的钱。不过说的好听,但每个人心里都不满。吃的比猪差,睡得地方和猪圈也差不哪去,居然一个月要一万块。这种方式任谁也接受不了。
谢风说的好听,是自己欠公司的钱,但是大家都知道,出了这个门,谁还认在这的这笔糊涂账。
陶利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好啊,那你走吧,也不用收拾东西了,我找人送你走。”
谢风看了看四周,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看陶利的口气不似开玩笑,又忙不迭的致谢,“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您可真是大好人,您这辈子一定大财…”
一旁的猪头和牲口二人一左一右的站着,谢风试探的说了句:“老板,我自己走就行了,您别让二位大哥跟着受累,我不麻烦大伙了。”
陶利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句:“别,好聚好散啊,走的时候也得兄弟送你一程。”谢风转了转眼珠,隐隐觉得话说的有点不对头,但都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他嘿嘿笑了声,“那麻烦各位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