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什么都不做?]系统没好气的骂了句:[孬|种!]
“你有什么目的?”管家先生淡淡的说道,“你似乎对我的主人十分熟悉,看似处处帮着他,却又各种挖坑陷害,言语中多次污|蔑他……你到底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他的命可是我给的,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再说了,我也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系统而已,哪有人类这样多的坏心思?]系统无辜的说道,[我不过是一个路见不平的系统,见不得顾白他现在这样煎熬难受,看不得赛德里克这样爱得卑微,也受不了你这样爱而不得。]
“你想多了。”管家先生说道,“我们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的分析是没有错的,你们现在就是陷入了一段狗血的三角恋当中,是我们那边最热门的“他爱他,他不爱他,他爱他”的剧情。]
管家先生:“……”
管家先生并不想多说什么,可是他还记得之前的异常,于是再次开口:“你让我设计这幅脸,是不是别有用意?”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一个善良且乐于助人的系统而已。]
“这是他印象中的脸,应该是他所熟悉的虫。”管家先生每每一想到自己刚才试着退去兔子头套出现在顾白面前,却惹得对方神色怔忪,就知道自己那会儿的鬼迷心窍其实是着了这个自称为“系统”的家伙的道。
[怎么可能呢?]系统话锋瞬间一转,[你可不要岔开话题,我现在是告诉你你的机会来了,你别跟我在这里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不需要这样的机会。”管家先生为医生准备好需要的东西之后,他看了躺在病床上的顾白一眼,对方虽然平日里就是苍白的样子,可是却不像现在这样虚弱无力,眼神都快要涣散了。
管家先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有的只是一颗虚假的模拟心,这个心虽然会跳动,甚至能够输送血液,可这都是模拟,他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机械。任何与生命及生物有关的概念,都不属于他。
可是这样的他依旧在看到此刻的顾白的时候感觉到心痛。
系统叫嚣的声音已经模糊了,管家先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上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什么,他认为自己必须做什么去减缓顾白的痛楚。如果可以用它来替换,他甚至愿意代替顾白承受这样的痛苦。
然而他无能为力。
管家先生不停的像主脑终端发出求救,希望万能的机器人之脑可以从数亿万的数据中给予他解答的方法。可是主脑传递过来的方法与医生说得差别不大,虽然自然界都默认雌虫受制于雄虫,可实际上脆弱的雄虫也需要依附雌虫而活,精神力对身体脆弱的雄虫来说是一种灾难,只有与强大的雌虫达成共联,才能将伤害他们身体的精神力过度到雌虫身上。
大自然对一切都是公平的。
管家先生再次痛恨自己只是机器人,如果他是一只雌虫,这个时候他就能够为顾白疏解痛苦。
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他的智能再怎么搞,也无法掩盖他就是破铜烂铁的本质。
……
赛德里克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管家先生的靠近,对于这个刚才刺|激过顾白的家伙,他是十分警惕的。不过看到对方乖乖的带着兔子头套,动作没有任何的异样,他才没有再多说什么。
实际上赛德里克已经没有太多的经历去关注其他的事情了,在紧急将顾白送到这个病房的时候,他已经被这个雄虫勾得提前进入了发|情期,理智已经在悬崖边上。
赛德里克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非常好的机会,几乎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全齐了,就算将来顾白再一次因为他的先斩后奏而生气,他也有正当的理由,表示自己当时是情势所逼才会跟顾白进行标记。
但是赛德里克不愿意强迫顾白。
之前签订协议的时候,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他不想一直都是依靠这种方式来和顾白达成联系。没有雌虫可以忍受自己心悦的雄虫一直痛恨自己,哪怕是在强大的雌虫都无法做到。
可是现在已经箭在弦上,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做,那么他们两个人都会完蛋,不管是顾白还是他。
赛德里克的眼睛里再次充满的血丝,通红的吓人。可是他就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头都要强迫自己这会儿冷静下来,他单膝跪在顾白的床头,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的祈求道:“请允许我与您进行标记。”
然而顾白此刻烧的正是迷糊,根本听不见赛德里克的声音,他只是觉得这双手莫名的冰冷可以缓解他身上的灼热,于是攥紧了一点。他现在的大脑好像被两个世界的画面拉扯着,一会儿是在微风猎猎的悬崖边上,一会儿是在灯光璀璨的虫族舞台上。
哪个都不像是他,却都是他。
是不是每个人长大后后怀疑过自己活着的价值?顾白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就非常怀疑自己在人间走一遭到底是为什么?这就算了,为何又要在星际走一遭?难道他就是要来经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迷迷糊糊间顾白睁开了双眼,他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此刻他的头痛得厉害,身体有种被焚烧着,被撕裂成两半,甚至身体的皮囊都要掉下来的感觉。在这痛楚中,他看到了赛德里克那双血眸。顾白忽然就记起对方精神暴走的情况,那惨烈的样子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顾白对于虫族的生理知识在这一刻好像上线了,他察觉到赛德里克的情况其实也没有比他好多少,也许在他之后,对方也会因为精神暴动而死亡。也许是觉得自己快要解脱了,又或者是脑子突然抽了,顾白短暂的善良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赛德里克的脸,“你是不是又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