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生气了。
“北村管家是明白在证据面前高桥夫人的嫌疑是最大的,所以他主动承担起主谋的位置,把高桥夫人定位成被迫参与的帮凶。但是很可惜的是和他自身行为最不合的一点出现了。”
苏格兰在你暴怒前主动开始陈述,他望着仿佛卸下什么重担一样疲惫的北村“北村讨厌高桥先生,他的戒指是非常有利的证物,但是他没有利用这点,也没有引导我们指认高桥先生为杀人凶手。”
“说明从他的视角可以肯定犯罪者是高桥夫人。关于高桥先生的行动,他一无所知,戒指的事情也是刚刚才知道;想着自己突然在三天前看到现场时就练好的说辞里加上新的信息,也许会和高桥先生的口供不一致,如果出现了意外让侦探和警方现自己的言论有漏洞就得不偿失。”
你脸上挂着的“不是北村干的他凑什么热闹”的意味太过明显,苏格兰不想和你过多解释,他干脆地要求你复述他的话,一步步撬开这个被爱束缚的男人的嘴。
数十年的注视会逐渐变成习惯。
整个故事让我这个年纪的男人说起来就太过冗长,在她结婚后我对她称呼改为了夫人,但是在心底我还是会像青年时期一样叫她高桥小姐。
她在青春期时就比同龄人更为冷静和坚强,我只能一些鲜少的帮助,阻挡老爷葬礼上不怀好意的视线,不惹麻烦地赶走恶意上门的访客,回避她在任何没有经过允许的镜头下出现的可能,包括川上侦探拍摄的花园里的一抹衣角。
当天晚上我是想和原田讨论他辞职的问题,初步排除他的嫌疑后我决定对扣留辞职信的行为道歉,但没想到偷听到两人争吵。
逃税漏洞的事件比小偷严重太多,这样恶劣的行径我却没有提早为小姐排除风险,所以我心急如焚地想帮忙解决问题,但绝对不是以另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
披着外衣面色惨白的小姐从身边经过时身上带着初春的凉意,我本能地明白她现在不想与任何人交谈,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询问她是否需要晚间咖啡。
小姐摇了摇头,她抬手把垂落的丝挽到耳后,对我道谢,像是诀别一样说我一直在她身边真是帮了大忙的时候,我看到她外套袖口飞溅的血点。
还没修理完好的区域是很好的埋尸地点,她在这种时候依旧聪明又冷静,花园最上层的土壤没有明显的血迹,我只要给新找的园艺设计公司一笔额外的钱就能解决掉这一切。
我叫三枝煮好咖啡,尝试了一下温度,当着她的面假装没有拿稳把液体泼在那件衣服上。
后续的事情就如侦探你之前所说的那样,原本知道这起案件并不是声名在外的毛利小五郎调查时我还浅浅松了口气,在事情败露的瞬间也不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在埋怨这肯定是那个入赘的居心不良的男人带来的诅咒。
我明明誓要为她解决一切。
北村的声音平静坦然,他把目光投在你的脸上,轻声说“我已经明白你的能力,也相信你并不是在欺骗我,川上侦探,你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你说你现了小姐并不是杀人凶手,也请你这样对警方陈述,我会主动认罪。”
他居然说苏格兰正直,他真的识人不清。一直在当苏格兰复读机的你同情地看了北村一眼。
而且管家先生还相信苏格兰说的为了套他的话的借口,如果你泪腺达都要忍不住为他滴两滴眼泪。
“嗯那并不全是借口哦。”幽灵心态很好地回复你,你们路过书房时门口接班的年轻警察之前在院子里吐了的那个,他和你对上视线时有点紧张告诉你高桥先生去卫生间了,所以你们再次往高桥夫人的屋子走去。
“直接把高桥女士逮捕不就好了吗,北村先生的证言已经足够把他们两个一起定罪了,高桥先生应该也参与了作案,他是负责埋尸和恐吓藤谷的那个角色吧。”
你无所谓地看了看手机,已经接近八点,按平时这个点你已经下班了,苏格兰硬生生在这里拖延让你感到不满。
苏格兰停下脚步,跟随在他身后的你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精神上的恶感大于肉体一瞬间的寒意;你抖抖肩膀,感叹了一句好恶心。
“川上侦探没有认真听我的话吧,我说了刚才对北村先生说的并不是借口,不是高桥女士杀的人。”他没好气地回复。
你仰起头对着走廊顶端的灯吐气,敷衍地说那就高桥先生干的呗,全抓起来就完事,只要找到真凶就行。
苏格兰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他带着冰冷阴郁的杀意望着你。
你感到好笑,明明是反派组织一员却在这里和你演福尔摩斯与华生的游戏,甚至打算把整个故事调查得水落石出拜托,侦探是一种职业,那只要得到结论,这项工作就是完成的状态。
“每当我打算稍微相信你一点的时候,你就会展露你古怪冷血的那面。我真的非常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川上侦探。”
你迅从兜里抽出名片贴他脸前,眼睁睁看着苏格兰的视线再度落在你的名字上,同时展露出清晰可见的嫌弃“你不是日本人吗,你居然不喜欢宝可梦。”
“先我不是不喜欢宝可梦,我是不喜欢你。其次,我是特摄粉。”他冷哼一声。
好吧。你耸耸肩膀,大度地不和他计较。
苏格兰这个没品的东西。
“这次我们要胡说八道什么,苏格兰。”
在走过来的时候一直插科打诨,所以你其实不知道再次来到高桥夫人面前还能问些什么,直接说“请告诉我你和你的丈夫谁才是杀人凶手”这种话怎么想都不会得到回答。
屋内的烟味很重,你坐下的时候满脸不情愿。高桥夫人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她眼神失焦般聚焦在随机的定点,像一个雕塑般静止不动。
她举着烟但并没有抽,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你会建议苏格兰上前把那玩意抢来,这样今天份的烟钱也好节省下来,苏格兰一直教育你勤俭节约,总该由他先做起。
“这次不是胡说八道,川上侦探。”苏格兰勾起嘴角,蓝色的眼睛清晰如破晓时分的湖面,散锐利的光芒,“就按我说的问吧。”
“高桥女士,我知道你内心非常煎熬,也明白你本身只是想保住父母留下的企业的一切,所以才选择沉默不语。”
你真诚地握住她的手,把她指间的香烟取下碾灭;她颤抖了一下,像是才现你在屋里一般回过神来。
觉察到对方的注意终于落到你的身上,你继续说道“你知道你的丈夫不止杀了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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