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大家憋了两年,压力都很大,无论上班工作的、创业开公司的、还是读书的学生,今年疫情比之前好多了,所以大家肯定都要泄一下。
过年,就得要有年味。
在农村里,无论有没有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回家,各家各户都要吃团圆饭,我们也叫团年饭。
二十九号清晨,要去给祖先上香,晚上团年的一般放烟花,白天团年放鞭炮。
团圆饭一家子一起做,一大桌子好菜也只有这会儿才能吃上。
吃完,家里长辈还会给压岁钱。
我家团年人少但也热闹,爷爷奶奶给了我压岁钱,我没要又还给了他们,说是放他们那保管,我读书用。
大年三十,我提前跟琪琪联系好,她同意了要和我一起去拍新年小组作业。
结果李欣悦给我消息说她也要去。
我问她:“我们除夕晚上去拍,那你去了睡哪?”
李欣悦:“你睡哪我睡哪。”
“我睡网吧。”
“好。”
“……”
拗不过李欣悦,最后还是带着她一起去了。
大年三十一大早,我就骑着电动车出门,刚出门又被冷空气和大雾打了回来。
外面的雾太大,我决定到了中午才走,于是回去睡回笼觉。
后院的菜地里打了霜,远处瓦房的屋顶上全部都是白霜,田地里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天空中还飘着雨夹雪。
等到中午,大雾散尽,我才起床,收拾东西出门。
楼下客厅桌子上摆了一盘水果瓜子糖,我拿了两个椪柑,大门一直大打开着,今天是除夕。
我推着充好电的电瓶车出门,戴上琪琪和李欣悦送的围巾,还有手套,冬天小城冷得手生冻疮。
十五分钟到小镇。
到了李欣悦家门口,原本想扯开嗓子喊她,下一秒看见她家门前挂着的红灯笼,还有门上的春联,门口也有燃放过爆竹的痕迹,说不定她爸回来了。
于是我把车开得远远地,给李欣悦了个消息:“到你家门口了,快走!”
她爸知道她是跟我出去玩,肯定不让,说不定过年还要把她关在家里,再到我家,当着我爷爷奶奶的面把我给骂一顿。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我就看见戴着红色围巾、穿着一身新衣的李欣悦,也许她早就收拾好了东西。
她悄悄地把大门关上,左顾右盼之后,小碎步朝我走了过来。
她走近后没说话,我也没做过多交流,等她上了车,我开远了之后才问她:“你吃团圆饭了?”
李欣悦戴上口罩:“嗯,我爸回来了,还有我弟,七大姑八大姨。”
我:“……”
到小镇汽车站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下,我同样把口罩戴上,看着披着散的李欣悦,我问:“你怎么不扎头。”
“上车再说。”
我俩上了客车,习惯性坐第一排,她坐里面靠窗的位置,我坐她旁边,戴着口罩还能闻见她身上的像洗水又像洗衣液的味道。
李欣悦把她背包给我拿着,取出戴在手腕上的头绳,扎了个高马尾。
李欣悦:“你帮我付车费,明天回来我帮你付。”
我点了点头,倒不是在意这个:“你真要和我一起在网吧通宵啊?”
“不然。”
李欣悦语气平淡,好像在说着很平淡的一件事。
她以前就跟我一起做过这样的傻事,想起我们分手那天就是这样,她明明肚子疼,还要陪我一起在雨里狂奔。
那天我们大晚上去看花海……
“嗐。”我叹了口气,望着窗外。
“怎么了?”李欣悦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付了车费,看着窗外的风景,安静地和李欣悦听着歌,她蓝牙耳机忘带了,只有有线耳机,她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一只,我靠近了些,没有给她说我带了蓝牙耳机的,这样也挺好。
寒假的客车,从小镇到小城更快。
不需要每个镇每个服务区、每个站点停车十几分钟等人。
到了小城,琪琪约好车站等我们,所以我和李欣悦直接坐到了车站下。
下了车,我就看见扎着两个丸子头,穿着浅绿羽绒服,笑着招手对我们打招呼的琪琪。
琪琪小碎步跑了过来,给了李欣悦一个大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