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小心地擦拭着苏苒青额头上的汗珠,还时不时地看看亭外淅淅沥沥的雨,心里也是万分焦急。
“公主,属下斗胆问一句,您这旧疾莫非就是当年那件事留下的后遗症吗?”宁翊走上前,小声地问道。
“嗯,宁大人也知晓那件事?”苏苒青也小声地说道。
“嗯,我也是私底下听致渊兄说起过,这罪魁祸就是云景宫的那位?”
“事情都过去许久了,谈不上什么罪过,我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她将你伤的如此之重,绝不能让她就这么活着,公主放心,总有一日,属下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苏苒青无奈地看着态度坚决的宁翊,眼下也是无力再说服他,于是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天才放晴,但地上的雨水却是一时半会儿还干不了。
眼看着苏苒青连站起来都费劲,更别提在雨水中走了。
于是,宁翊便提议背着她回昭阳宫,刚好身边也有两名婢女作证,事后他再去向大王请罪。
此时的苏苒青由婢女们搀扶着站了起来,她看了看地上的积水,也顾不得许多,便点头同意了。
宁翊在婢女们的帮助下,将苏苒青背了起来,双手握拳,尽量避免着与她的肢体接触,几人快步走回了昭阳宫。
宫人们见自己娘娘被背回来了,心知是出事了,赶紧上前帮忙。
宁翊将她放到床上,便到门外守着了。
几名宫女则是为苏苒青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并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一名医女走去了偏厅,开始为苏苒青熬药。
宁翊虽站在门外,却隐约能听到苏苒青疼的喊了几声,便不再有动静了。
“哎,公主怎么样了?”宁翊见一名婢女端着盆子出来倒水,焦急地问道。
“回大人,大妃娘娘旧疾复,疼痛难忍,如今已经晕过去了。”
“什么?公主明明已经服下了药丸,还不行吗?”
“这些都只是缓解,大妃娘娘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医女正在里面医治呢,还请大人快去告知大王吧,出了什么事,奴婢们可担待不起啊!”
“好,我这就去,你们定要照顾好公主”
宁翊嘱咐了一声昭阳宫的侍卫们,便急匆匆地跑去找鄞桓了。
鄞桓见到宁翊神色慌张,心知大事不妙,来不及细问,赶忙放下手头的事,跑去了昭阳宫。
“奴婢参见大王。”
屋里的宫人们见鄞桓来了,赶忙跪在了地上。
“大妃如何了?”鄞桓走上前,将手搭在了苏苒青的脉上,向跪在地上的医女问道。
“回大王,大妃娘娘身子已经暖了些,脉象也平稳了许多。奴婢虽已娘娘施了针,但也只能缓解娘娘一时的疼痛,待娘娘醒来只怕身子还是受不住的。”
“好端端的怎会出门淋雨?”
“回大王,这几日雨长,大妃娘娘已是数日未出门了,今日见天气好,这才想去花园里走走,却不曾想突逢大雨,奴婢们未曾带伞,只好随娘娘在亭内避雨。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大王责罚!”小媛回道。
“大王恕罪,今日事出突然,属下只好越矩将公主背了回来。”宁翊跪下说道。
鄞桓的手抚上了苏苒青的脸庞,听到宁翊的话稍顿了一下,斜眼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宁翊,并未答话。
此刻,昭阳宫内的宫人们跪了一地,没有鄞桓的话,没有一个人敢动,就连夕疆也琢磨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宁翊见他如此,心中嘀咕着:看来这家伙是真的生气了,可见青妹妹在他的心中是怎样的份量,我这次自作主张背了她,也不知会不会让他起疑,看来以后做事要更谨慎些了!
“都出去吧,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鄞桓突然话了,宫人们赶忙退了出去,宁翊也随大家出了门,又回身将门关了上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苏苒青终于醒了过来,鄞桓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中怜惜不已。
“青儿,能听到我说话吗?感觉好些了吗?”
“大王?你怎么在这儿?我,我有些口渴,小媛,帮我倒杯水来。”
“他们都被我支走了,你等着,我去倒水。”
鄞桓将苏苒青扶起来,端着一杯水喂给了她。
“你出了好多虚汗,定是口渴的紧,我再去倒,你坐好了。”
就这样,几杯水喝下后,苏苒青感觉好些了,便让他在身边坐了下来。
“你其实不用专程来看我的,我自己可以……”
“可以什么?这几日雨水频频,我确实是忙的有些忽略你了,听宫人们说,你早就身子不适了,一直在忍着,为何不差人来告知?”
“旧疾而已,大王不是不知道,我尽量小心着便是了,国事繁忙,怎可为了我这点小事耽误?那我岂不真成了妖妃?”
“我叫人按着方子做药膳去了,你该补补了,瞧着又瘦了许多。”
苏苒青突然闷哼了一声,虽然她已极力在忍了,却还是被鄞桓察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