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
幾個人沒一個熟悉路的,白天還好說,晚上天色一暗,路燈也不是那麼亮,好幾次差點走出路口,後來還是打著導航走回去的。
「我就說早點開導航,」葉司丞進門就把外套脫了,「還是家裡暖和。」
院子裡的一池溫泉在四周點亮的氛圍燈下顯得仙氣十足,連帶著整個院子都比外邊溫度高些。
葉司丞提議抓緊時間下去泡一泡,剛才在海邊被吹透了,就想趕緊舒服舒服。
「我拜託你去浴室洗個澡先,」晏綏嫌棄地從身後跟過來,眼神向下一瞥,「你這腳都快臭死了。」
「你聞過?」葉司丞立馬不樂意了,罵罵咧咧拉著晏綏回屋理論,臨了還不忘回頭囑咐,「都動起來。」
謝宇川忍不住低頭罵他神經病,正準備去車裡把酒拿下來,郎弈攔住了他。
「我去吧,」郎弈跟謝宇川說完,轉身把剛脫下的外套給了餘年,「年年先去洗澡?」
餘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郎弈,現在被追的人是他,可不知所措的人也是他。
郎弈沒再多說,接過謝宇川的鑰匙就往院門外走去,直到關上大門,餘年才後知後覺想起郎弈穿的那件衣服有多單薄,不免有些擔憂。
謝宇川和白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白榆坐在已經鋪好褥子的炕上搖晃著腳,「餘年和郎弈怪怪的。」
謝宇川沒有搭腔,他從背包里掏出兩條泳褲和浴巾,另外還有一件全的浴袍。
白榆也不管謝宇川有沒有聽,繼續自顧自道:「我覺得餘年是喜歡郎弈的,不然也不會跨年那天跑來和我們一起過了。」
白榆覺得一定是這樣,這兩個人一定是互相喜歡的。
正當他驚喜自己的發現準備和謝宇川分享時,謝宇川卻早他一步將他圈在床沿邊。
「這麼聰明,」謝宇川彎腰靠近白榆,說話時的呼吸幾乎碰到他的臉頰,「當初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都沒發現呢?」
謝宇川這樣的語氣讓白榆有些難以招架,有些委屈又有些故意戲弄的意味。
他兩隻手輕輕推拒著謝宇川的胸口,試圖阻止他的繼續靠近,嘴上求饒著,「川兒,等下還要出去。」
謝宇川的吻終究只是輕輕點在白榆的鼻尖,似是不夠,又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白榆笑著躲開,不疼,就是覺得好笑。
謝宇川怕洗澡時擦槍走火,還是沒敢和白榆一起進浴室,白榆迅沖了一遍,然後披上謝宇川特意給他準備的浴袍走了出來。
「穿上這個。」謝宇川把兩條泳褲中的其中一條遞給白榆,接著從他手裡拿走已經擦過身體的毛巾。
白榆浴袍里空空蕩蕩的,雖然在一起幾個月了,但還是不習慣在謝宇川面前裸露太多,反倒是謝宇川本人適應得很好,動不動就只穿一條褲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謝宇川一早就和白榆說過他準備了兩人的泳褲,白榆一邊背對著他穿上一邊隨口問道:「這泳褲是均碼的?還挺合適。」
謝宇川本想去洗澡,走到門口聽到這話忍不住回頭,「你覺得我能和你均碼嗎?」
說完轉身進了浴室,等白榆反應過來時,覺得自己有一種既被嘲笑,又被調戲了的感覺。
等到謝宇川洗完澡出來,其他房間裡的人也都66續續走出來。
郎弈從謝宇川車上拿出來一瓶紅酒和一瓶清酒,另外還趁餘年洗澡的時候,在廚房的儲物櫃裡翻出來一套燒酒杯。
他把清酒放到酒桶里溫著,紅酒就擺在一旁的空地上。
看了眼時間,餘年已經進去差不多十分鐘了,於是郎弈就回了房間,準備等餘年出來也進去簡單沖洗一下。
郎弈進去時浴室里花灑的聲音已經停了,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給謝宇川發消息,接著浴室門被打開,餘年穿著一身簡單的家居服走出來。
郎弈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跨年夜那晚,餘年也是這樣帶著一身的熱氣出現在了臥室里。
只是兩次的心情不同,唯一不變的是對眼前人的心意。
郎弈特意給餘年準備了一條寬大的浴巾,好讓他從溫泉里出來時不至於渾身是水。
「謝謝。」餘年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大大方方接受了郎弈的好意。
郎弈跟他說白榆已經先出去了,讓他準備好可以先去溫泉里泡著。
正好餘年也不想在屋裡干坐著等他,想了想拿起浴巾就準備出門。
他站在門口等了會兒,確定郎弈已經進了浴室之後,這才又走回來,把身上穿著的家居服都脫了下來,只穿著條泳褲,身上披著郎弈給的那條浴巾出了門。
白榆早就坐在池邊,他身上穿著浴袍,下擺微微向上挽起,只露出小腿正好泡在溫泉里。
看到餘年,白榆朝他招招手,讓他坐到自己旁邊。
「白榆哥怎麼不下去?」餘年不敢像其他人一樣喊他小白,兩人相差太多,總覺得不夠禮貌。
「燙,」白榆故意斜著身子對餘年說,「不信你試試。」
餘年將信將疑地伸出腿,腳尖一點一點穿過水麵上的薄霧觸碰到水面。
其實還好,和洗浴中心裡泡池的溫度差不多,是餘年可以接受的溫度。
可白榆看他的眼神太誠懇,餘年說不出反駁他的話,只能點點頭,含糊地說:「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