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自己答应过他,尽量不要跟陈北屿见面的。
可刚刚……
沈鹿溪心里有点儿不安,还有点儿怕,甚至是有点儿类似出轨被抓的窘迫感。
她想了想,摸出手机来,翻到沈时砚的号码,给他打电话。
可是,手机一直响一直响,就是没有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
等她再想打第二次的时候,人却陡然间清醒。
她在不安什么?又在害怕窘迫什么?
她拿沈时砚的钱,只是陪他上床而已。
难道,自己还要为了他,连交朋友和日常的社交权力,都要放弃吗?
就算她放弃,可沈时砚呢?
他们从来都不是什么正经的关系,沈时砚不会因为她和他的不正经关系有任何的束缚,她也不应该有。
毕竟,她也是人,和沈时砚一样的人,他们拥有的权力,是平等的。
当即,沈鹿溪要落下的手指又收回,然后,将手机放回了身上的小挎包里,又撑着台阶站起来,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往前面路口走,去那儿等陈北屿。
十几米远处的劳斯莱斯上,沈时砚靠在椅背里,扭着头微眯着黑眸,所有的目光,一错不错都落在沈鹿溪的身上。
看着她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他只以为,她是朝自己走过来。
算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儿觉悟,知道自己主动过来。
可是,看着沈鹿溪走了五六米之后,脚尖直接一转,拐向了另外的方向,往前面路口刚才陈北屿消失的方向走去,他的一张俊脸几乎是霎那间沉到了底。
他磨了磨后牙槽,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推门下车。
就在他怒火中烧,要朝沈鹿溪追上去的时候,陈北屿的车子开了过来,停在了沈鹿溪的面前。
然后,陈北屿迅速下车,扶着沈鹿溪坐进了他的车里。
全程,沈鹿溪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感觉,就像是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似的。
倒是陈北屿,在扶着沈鹿溪上车关上车门,绕回驾驶位要上车的时候,注意到了沈时砚。
他扭头,就和沈时砚投过来的又冷又戾的目光对上。
陈北屿心下一惊,皱眉顿了顿,又看了沈时砚一眼。
他的目光更冷更戾了,还裹挟着浓浓的怒火。
陈北屿虽然知道那是沈家的二少爷沈时砚,但他们彼此,却是绝对不认识的。
所以,陈北屿肯定,沈时砚看的人绝对不是他。
低头笑了一下,陈北屿坐进车里,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之后,迅速将车往大礼堂的方向开去。
也就在车子开出去的时候,坐在后座的沈鹿溪忍不住,往沈时砚的方向看了一眼。
当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的那一霎那,沈鹿溪头皮一麻,顿时生出一种沈时砚想要弄死自己的感觉。
“鹿溪,那不是沈家的二少爷沈时砚嘛,你认识他吗?”陈北屿往内视镜中看了一眼,刚好注意到,沈鹿溪在往沈时砚的方向看。
沈鹿溪赶紧拉回视线,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不认识。”
第102章
赶到大礼堂的时候,毕业典礼将将开始,学校领导正在台上发表讲话。
沈鹿溪在礼堂外把学士服换上,然后,由陈北屿扶着进去,找到自己班,在最边上的位置坐下。
他们外语学院,女生居多,特别是沈鹿溪他们班,三十个同学里只有六个男生,所以当陈北屿扶着沈鹿溪一起坐下的时候,立即引来众人的侧目。
陈北屿作为电台主持人,很多时候也会主持现场节目,形象气质自然是不用说的,再加上他今天衬衫西裤,俨然精英的打扮,就更吸引人的目光了。
有人认出他来,纷纷小声议论,各种各样的目光不断地落在他和沈鹿溪的身上。
此刻,沈鹿溪端坐看着台上讲话的校领导,看似一副认真的模样,其实满脑子都是沈时砚,所以,对于同学们打量的目光和低声的议论,完全没有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是旁边的同学轻轻推了她一下,告诉她,轮到她上台进行拨穗礼,授予学士学位了。
沈鹿溪点头,然后一路由陈北屿扶着走到台下,然后再自己一瘸一拐的上台,走到差不多正中央的位置。
她转身一抬头,在坐了几千人的大礼堂里,她居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面最角落位置的那个男人。
沈时砚的身影隐在最角落的阴暗里,完全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表情,可沈鹿溪却是可以百他百的确认,那就是他。
一眼之后,赶紧的,沈鹿溪收回视线,强行镇定下来,由院长为自己拨穗。
等拨穗礼进行完,接过院长手里的学位证书后,又是陈北屿扶着她走回位置上的。
坐下后,沈鹿溪直感觉有两道目光像针尖似的,一直扎在自己的后背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学长,我去下洗手间。”沈鹿溪站起来对陈北屿说。
“我扶你去。”陈北屿立刻说。
沈鹿溪摇头,“不用,洗手间就在外面,我扶着墙走,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