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意思是”
不待冯长多问,沈重樾已折身往自己房中而去。
冯长与王婶对望了一眼,被这一连串惊得说不出话,看来他家爷这是要将那小娘子一并带回京城啊
王婶这厢备好了早饭,按沈重樾的吩咐去喊姝娘,可在门口喊了半天都没听见回应。她疑惑地推开门,屋内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姝娘的身影。
她匆忙跑去堂屋禀报,恰好在摆早饭的孟义听罢道“小的方才来的时候,好像看见小娘子往后门的方向去了。”
他话音未落,沈重樾已疾步出了堂屋。
姝娘背着包袱,从后院的门进了巷子。
不告而别的确有失礼数,可她现下心乱如麻,实在不知该如何和沈重樾道别。
左右他今日都要离开了,等她回了村子,也不会有村人知道昨夜生的事。
虽双腿酸疼难受得紧,可姝娘还是强忍着,拼命加快步子。
眼见要拐出巷子去,她只觉手腕一紧,却是被人骤然拉住了。
姝娘一慌,回过头果然见到了沈重樾。
“你要上哪儿去”他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怒意。
姝娘微微撇开眼道“自然是回长平村去。”
沈重樾剑眉微蹙,抓着姝娘的力道却不敢太重,他努力放轻声调“姝娘,跟我走可好,我定会好好待你。”
姝娘拽了拽手腕挣脱不开,她带着细微的哭腔道“公子放奴家回去吧,你昨日亲口说过,今早会让奴家走的。”
沈重樾看着姝娘红肿的眼睛,到底不忍让她哭。他沉默半晌,缓缓松开手。
姝娘转身欲逃,却觉身子一轻,竟是被打横抱了起来,耳畔,沈重樾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回去可以,让马车送你回去。”
沈重樾抱着姝娘阔步绕到前门,将她小心翼翼地放进车厢里,他用指腹轻柔地擦掉姝娘脸上的泪水,低声细语道“别哭了。”
听着沈重樾温柔的嗓音,姝娘抬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忽得苦笑起来。
“昨夜的事,是姝娘有错在先,公子只当什么都没生过,从此互不干扰,可好。”
沈重樾一双幽深的眼眸愈漆黑如墨,不想姝娘的态度如此坚决。
就在方才,在找到逃跑的姝娘时,他甚至生了将她强行带回京的念头,可下一刻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到底不想让她害怕。
他知道,如今的姝娘心底一定很乱,她一个良家女子无故丢了清白,换成任何人,都会慌乱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他需得给她些时间,让她冷静冷静。
“姝娘,我有要事要办,必须得回去。”他神色坚定地同她保证,“至多两个月,我定会回来接你。”
姝娘没有看他,也没有答话,只默默垂下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一句“这两月好好照顾自己”,车帘掀起又落下,车厢里只余下了她一人。
姝娘将头倚在车壁上,疲惫地闭上眼。
沈重樾站在院外,看着马车逐渐驶远,直到不见了踪影,才缓缓收回视线。
他身后的冯长,好几次张嘴又闭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原以为他家主子和那小娘子大抵是你情我愿,可听说姝娘竟然偷偷跑了,不由得大吃一惊,敢情还是他家主子一厢情愿啊。
“有话就说吧。”沈重樾蓦地凉声道。
被看穿的冯长呵呵笑了两下,斟酌着开口“爷,我听王婶说,这小娘子似乎已经嫁人了您和小娘子这事儿,若是让她夫君知道,只怕不大好吧。”
“夫君”沈重樾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便是她的夫君”
望着沈重樾转身入院的背影,如遭雷击的冯长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好家伙,从前没看出来,他家爷这般霸道,这分明是要强夺有夫之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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