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十分,飛機落在海城機場。
孟枝一出站,就看見了站在旁邊等她的人。湧出來的人比較多,沈星川沒看見她,單站在原地等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待孟枝走近,他終於在人群中搜尋到她的身影時,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柔和。
沈星川走上前,從她手中接過行李箱:「怎麼就你一個人,教授和你同事呢?」
孟枝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們坐下一趟擺渡車,出來的遲。」她沒說的是,其實是她自己著急見他,早早便跟教授打了聲招呼,起身排隊下飛機,這才趕上了頭輛車。
沈星川問:「要等他們嗎?」
「不用。」孟枝說:「教授的家人來接,讓我們先走。」
沈星川點點頭,眸光微閃:「好,我們回家。」
他說著,另一隻手握住了孟枝的,力道有些大,孟枝被他攥的生疼。她仰頭看著沈星川,對方卻毫無察覺,攥的她的手心仍舊緊緊的。
孟枝有些疑惑,轉念又一想,他本身就力氣大,於是哪點疑問很快又消散了,任由他握著。
兩人都已經吃過了晚飯,路上就沒考慮這些事,車子直接往家的方向開。
三天未見,時間其實很短暫,但這是兩人在一塊之後頭一回分開,難免有些別樣的感覺。
回程路上,車內氣氛很安靜。沈星川不喜歡分神,開車的時候幾乎不怎麼放音樂。兩人偶爾開口聊上幾句話,然後又沉默下來。明明昨天晚上視頻里還有那麼多的話要聊,一見面,反而不說了。
孟枝坐在副駕駛上,偏頭看向窗外。
機場高上一片漆黑,只有外圍點點路燈亮起黃色的光暈。這種情況其實是看不太清外頭景色的,孟枝也沒想看,更多時候,她是盯著玻璃上的影子。
沈星川專心致志地開著車,目不斜視。孟枝剛開始偷看的有些小心翼翼,沒一會兒便膽大了起來,不遮不掩的,用視線一寸一寸的描摹著他的輪廓。
然後,毫無意外的,被當場抓了個正著。
沈星川突然側目,不偏不倚的透過窗戶的反射,跟她的視線正對上。
沈星川眸里含笑:「看什麼呢?」
孟枝臉一紅,乾脆梗著脖子跟他對上了:「看你。」
這下,反倒是沈星川怔了下。
「看吧,讓你看。」他笑著說,喉結滾動,眸底墨色深邃,一眼便能讓人沉溺。
原本清冷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黏稠繾綣。孟枝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她後半程沒怎麼說話,只規規矩矩的坐在副駕駛上,再也不敢說胡話了。
車輛駛進小區,沈星川將車停進地庫。
電梯恰好停在負一層,兩人直接進去按下樓層,很快便平穩上升。電梯廂里只有他們兩人,饒是如此,沈星川還是沒說話。孟枝覺得奇怪,垂眸時,看見兩人牽在一起一起的手,心神又定了幾分。
這種淡淡的疑慮一直持續到進家門的那一刻。
孟枝開門進去,沈星川拉著她的行李箱緊隨其後。
她才剛跨過門坎,還沒來得及彎腰換鞋,身後便傳來「咔嚓」一聲響,是房門被闔上的聲音。下一秒,孟枝的腰間兩側突然被男人粗糲滾燙的掌心桎梏住,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股力道不由分說的掐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按在牆壁上。
孟枝錯愕的抬眸,毫無預兆的撞進沈星川深邃的眼裡。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的眸中爬升出紅色的血絲,表情也有些可怖,是孟枝從沒見過的那種,像是一頭蟄伏已久的猛獸,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獵物,恨不得將其拆吞入腹。
直到這時,孟枝腦袋都是懵的。
「沈星川,你怎麼了……!」
話說到一半,便被人用唇舌堵住。獨屬於某人的清洌氣息鋪天蓋地的朝著她壓來,孟枝躲閃不及,被狠狠攫取著。身前是男人強壯炙熱的軀體,身後是冰冷的牆壁,腰間的手用力緊箍著她,孟枝絲毫動彈不得,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味道,一點一點的吞噬著她所有的感官。
這一刻,一切都亂了。視線是亂的,嗅覺的亂的,所有的感覺都亂了,甚至連喘息都不能。這次的吻不似江南小鎮那般繾綣,仿若帶著十足的占有欲與侵略性。
孟枝四肢百骸都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她軟軟的倚在牆上,全靠身前的人抵住才沒溜下去,儘管這樣,膝蓋還是打了下彎,卻又被他掐著腰提起。他猶嫌不夠似的,拉住孟枝的手臂圈在他腰上,半抱半引著人跟著自己的步伐往裡走。
家裡沒開燈,即使是開了也顧不上看。孟枝腿磕在了茶几腿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沈星川的吻終於停了下來,在一片黑暗中,孟枝感覺到他靜靜凝視著自己,兩人的呼吸彼此交織著。氣氛朦朧,滿室迷離,明明近在咫尺,卻看不清眼前的人。
「這幾天,有想我嗎?」沈星川突然問。
他聲音很是沙啞乾澀,像是吞了磨刀石一般粗糲。
明明看不見他的視線,孟枝卻還是有些赧然。
她半低下頭,聲音有些打顫:「有。」
語畢,臉被人捧起。
視線逐漸適應了黑暗,能看清面前的人了。她看見他鋒利的輪廓,含笑的眉眼,還有,隨著喘息,上下微微聳動的喉結。
「孟枝,可以嗎?」他問。
沒頭沒尾的,但在這般情景之下,孟枝霎時間便聽懂了。她原本就熱的臉頰變得像火燒一樣滾燙,連帶著心跳都停了一拍,但在那空掉的一拍之後,開始近乎瘋狂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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