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客房待著。
深夜時,主臥總算傳出來一點動靜。
謝長留睜開眼,走出客房,敲響了主臥的門。
赫佩斯打開門,面上有些陰沉,看見是謝長留,還是儘量扯了一個笑出來。
但笑容明顯勉強僵硬,謝長留靜靜看著他,說:「不想笑就不用笑。」
「我……」紅髮軍雌嗓音低啞,後續的話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要和謝長留說什麼?
今晚對奧斯爾德的真情流露不是作假?對薩洛揚的攻擊是出於嫉妒?
謝長留會怎麼看他?
那些到嘴邊的問題將他的思緒攪合成一團亂麻,如鯁在喉。
心間像是被無數粘稠噁心的東西徹底封死,往日的巧言善辯在對上謝長留平靜的眼眸時,全部化為烏有。
他說不出一句話。
舌根發苦,只余滯澀。
他長久注視著謝長留的雙眼,心臟猛然抽動。
我可以不解釋。
他想。
他們的婚姻一開始就建立在算計之上,他需要謝長留的特殊體質。
而謝長留需要他來躲開奧斯爾德的麻煩。
只是一場合作而已,並不需要解釋太多。
赫佩斯下意識推翻最初的想法,極力說服自己,不需要解釋,也就沒有聽謝長留髮言的必要。
儘管謝長留可能不會說什麼。
他的情緒向來很淡,今晚的事件甚至影響不到他多少。
和其他雄蟲全然不同的性格,足以證實這一點。
所以只要和往常一樣就好了,輕浮浪蕩的笑容,輕佻的話語,隨意掩蓋現下並不該有的情緒就好。
然而謝長留只是語氣平淡地對他說:「無事發生,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便攻破了他所有的防線。
那些掙扎猶疑都成了無傷大雅的小事,謝長留用慣常的冷淡口吻輕飄飄揭過了這一頁。
他都知道了。
赫佩斯腦中划過這個念頭。謝長留遠比他想像中的要敏銳。
那雙深邃平靜的深黑眼眸看透了所有扭曲的情形,在責任心的驅使下,沉默地包容了他。
所有的情況在謝長留面前都只不過是隨手能打發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