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餐桌旁,看着江城北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着。并不急于我的答复。
脑子里盘算着他刚才说的话。
他让我给他当兼职家政,负责做饭和家里卫生,接送另算,工资随我开。
熬了次白粥做了顿饭就把他的胃给拿下了?
“我工作日得上班,顶多一周来做一次卫生。”
“可以。”这房子对他来说就像宾馆,每个月待在这的时间寥寥无几。
“做饭的话我只在有时间的时候才可以,而且要提前说。”你肚子饿了,趁我上班或者大半夜正睡的香的时候喊我做饭我可不同意。
“可以。”
还有什么?
“既然订好就要履约,可以先试用一个月,一个月后不满意合约取消。如果继续不能无故扣我工资。”
“开价吧。”江城北拿出手机准备转账。
据我所知J市现在的住家保姆保底工资七八千起步,如果每周只打扫一次卫生的话肯定不能要到这个价。
但是,这人虽然不傻,但架不住钱多,看着他气定神闲,一副最不在乎的就是钱的样子,我想搏一搏。
我的指头在七和八之间摩擦,最终朝他伸出了个八。眼见着江城北往椅背上一靠,手机重新丢回了桌上。
得,买卖要吹。
“嫌多就算了。”趁他那冷酷的嘴还没说出伤人的话,我收回手打算溜之大吉,心底腾起一丝羞恼。
大半年的接来送往,我一直把他们当成裹着精英皮囊的富二代,却忘了他们骨子里的精明岂是我这种小老百姓算计的过的。
“五千。一周不会过四顿饭。”
“七千,一个月不过十顿,过另算。”
“六千。”
“七千,成就成,不成就算。”
我迎上他的目光,看着他依旧慵懒闲适的坐在那里,长而厚的睫毛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投下一层阴影。
那注视在我脸上的眸光中带着一抹戏谑。
再傻也看得出来,他在拿我解闷儿玩。
我自知没有他那泰然自若的气度,抄起包包准备告辞。
士可杀不可辱,挣钱图个两厢情愿,你拿钱我办事。我卖的是价值,不是尊严。
就在我打开大门的同时,口袋里传来微信提示音。
“不看看吗?”
江城北回身,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六月份劳务费:7ooo
“下个月一号正式开始。”
手指在接收和退回之间摇摆了几下。深吸一口气,冲他挤出一个商业假笑:“好的,老板。下周见。”
大门关上的同时,江城北低沉的声音夹带着丝毫不隐藏的笑意幽幽的飘来:“真是个钱串子。”
相比于同龄人,我的生活单调简单的多。我不善交友,不喜应酬。林雨菡在的时候我还算有个朋友,她们走了,我就又恢复了独来独往的状态。
一直到六月一号,江城北都没有和我联系过。他是否还在本市我也不清楚。
但既然钱都收了,活还得干。
正好赶上周六我没什么事,一早我给他了条信息说打算去他家做卫生。
直等到下午他才回复,告诉我到了找他要密码,餐桌上有张卡用来采购日常用品。
不知道是江城北生活习惯好还是真的很少回来住。他家除了不多的几套衣服和洗簌用品外很难现他生活过过的痕迹。就连床单被套都铺的平平展展,真是给我挥的空间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