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熬好的粥盛出来晾着,进屋现江城北并没有睡着,于是给他端来一杯热水让他润润嗓子。
他坐起身来,用热水泡过的湿毛巾擦了擦脸和手,看着我将粥递到他面前。
江城北的吃相一直很好,即便病了下不了床也依旧不显得颓废。他一勺一勺慢慢吃着粥,借着灯光我能看到他修长的脖颈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空碗,又将重新投了一遍的热毛巾递给他,问他还要不要再吃一点。他摇了摇头,客气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吃完饭,我将厨房收拾好,让他用新买的体温计试了试体温,现还在烧,于是拿了退烧药让他喝下。
“今晚你……还走吗?”江城北靠在床背上问我。
我看着他烧红的脸,觉得他这样的状态身边没人怕是不行,于是跟他说:“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晚上我睡隔壁,你有事可以随时喊我。”
他听了我的话似乎也放松下来,慢慢躺回被窝里。
退烧药的作用让他昏昏欲睡,我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调暗了床头的灯光。
睡着的江城北侧躺着身子,颀长挺拔的身子蜷曲着裹在被子里,半张脸掩在鹅绒枕头里。
灯光柔和了他硬朗的脸部线条,能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毛和轻轻翕动的长睫毛,平日里总是紧抿着的薄唇现在自然的微微上翘,看上去一副受了委屈需要安慰的样子。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江城北,生病了的他好像变得很柔软,像只需要人陪伴的大狗狗。
如果安思妤看到他这副样子,会不会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想起我来时,厨房里干净的什么都没有,大概我来之前他什么都没有吃过。不禁好奇平时他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晚上我睡在熟悉的次卧小床上,床单被罩还是我来Z市时他们给我准备的,家具布置也完全没有变,仍保持我离开前的样子。
我开着江城北和我的房门,方便随时观察他的情况,如果半夜他有什么需要,我也能及时听到。
他的房间里一直都很安静,半夜我去查看了下他的情况,看到他烧退了一些,也就安心的去睡了,一直睡到早上听到他房间传来洗漱的声音才惊醒。
见他起了床,我也赶紧起床收拾,听见他从洗手间出来的声音,我过去敲了敲门,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不烧了,还是头晕。”他看到我进来,乖乖的坐到床上配合我试体温。
我看了看温度计,还是有些低烧,感觉退烧药对他不起什么作用:“你还有哪不舒服吗?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医院。”江城北撩开被子又躺回了床上:“躺几天就好。”
“你不去医院查查的话我也不知道该给你喝什么药,万一喝错了……”
“我饿了,一会吃什么?”他打断我的话,笃定是不会走出家门一步了。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嘱咐他躺好,下楼去买早餐。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江城北一整天都在断断续续的烧,我反复给他试着体温,从网上学着能快降温的方法,始终也不见起效。
实在没辙了,我只能放软了声音哄着:“咱们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断断续续的烧可不行,再烧下去脑子就烧坏了。”
“烧坏了就雇你照顾我。”江城北裹紧了被子无所谓的样子。
“大爷,我该你的欠你的?”折腾了一天,我也有点搂不住脾气。
江城北假装看不见我气的磨牙的样子,指了指近在咫尺的水杯,缓过来点劲就开始对我颐指气使。
“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