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挣扎,戴长乐在她耳边轻言却厉声道:“别出声!”说罢,带着她躲了起来。张归荑这才意识到害怕,躲在戴长乐怀中不住颤抖,高高的杂草遮住了两人的身躯。
刘病已冲上前,以身躯紧紧护住了许平君。不一会儿,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围住了刘病已。
这几个打手倒也不着急,就像围捕猎物一样,慢慢的形成一个包围圈,向刘病已收拢,并用恶毒的语言来羞辱他们:“哟,快瞧啊!这小娃娃还充汉子呢!娶则妻,奔则妾,这女娃子怕是酒家女啊!哈哈!”
刘病已轻轻在她耳边说:“君儿,闭上眼睛。”
纵使万分害怕,可他的声音,却叫人万分安心。见许平君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刘病已轻轻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他不想叫这些污言秽语玷污了平君。
和平君一起缓缓站起来,少年郎挺直了上身。
虽然他也很怕,他的双腿也在微微打颤,可他明白,此刻,有一个需要他保护的人,他必须勇敢面对:“是我御术不佳,无意间闯入众位游侠的领地,小生在此赔罪。可这一切与这位姑娘无关,望各位高抬贵手,放过她!”
“呵。我们可是打家劫舍的。”为的那人一脸不屑,“你这儒生说两句话便要我们放过这位美娇娘,天下间哪来的这种好事!”
刘病已心下一惊,紧紧的抱住了许平君,犹如一只困兽,警惕的盯着周遭之人,目光阴冷狠绝。
见刘病已和许平君被围困,众人心下也是焦急不已。
杜佗要冲上前去,被杜君宁死命的拉了回来,厉声呵斥:“你年纪最小,又剑术不精,贸然前去送死吗!”
说罢将他拽上马车,摁在座位上:“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府搬救兵,切勿耍小孩子脾气!”又取出几只长剑,奉在陈隧进前:“长子兄,贱妾恳求,务必将病已和平君安全带回!”
瞧着眼泛泪光的佳人和寒光凛凛的长剑,陈隧心中百感交集,坚定道:“杜娘子放心,在下就算拼却性命也要救回他们!”
戴长乐悄悄和张归荑趁歹人不备,赶来与杜君宁一行汇合。
戴长乐将张袭樱交给王意:“意姐姐,我和长子去救人,烦请姐姐看护女郎们。”
说罢,同陈隧提剑杀入人群,前来相救。
张彭祖刚想去,却被王意和杜君宁一起拦住:“彭祖,留下。这里只有女孩子,需得位公子留下保护。”
“这。。。。。。”张彭祖焦急不已,却不得不留下。只是他未曾注意,杜君宁的眼睛里有着另一层深意。
两人一来,局势立刻混乱起来。刘病已见势,登时将许平君推出人群,叫她逃命。许平君自知自己在那只会是累赘,呜咽不语,泪流满面而逃。
三位十几岁的少年对战近十个彪形大汉,注定了这是一场不公平的乱斗。
不仅是人数上的差异,年龄上的差距也让三人十分吃亏。索性几人的膂力剑法还都不错,倒可支撑几个回合。
可渐渐优劣之势便已显现,三个人早已浑身是伤,边打边退。
终于,退无可退,几人被逼到了盐池边。
为之人笑道:“英雄救美?好!那就让你这英雄变成落汤鸡!”说着吩咐手下人,“去!将那个身量最高的给我丢下盐池!”
夏日阳光直射,盐湖的水因藻类繁衍而泛红,温度已近4oc。刘病已已身负重伤,若是被丢下盐池,只怕凶多吉少。
陈隧和戴长乐的体力早已消耗殆尽,终是拦截无效,“扑通”一声,刘病已落了水。
两人正想搭救,一道人影却更快闪过,飞身入水。
万幸,刘病已深谙水性,咸腥苦辣呛了满口,倒也慌忙开始回游。忽而感到有人在用力的拖拽自己,终是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救下刘病已的是杜佗。
上苍保佑,他终于及时赶到,搬来了救兵!
一阵厮杀过后,空气中的血腥味历久不散,弥漫在众人心头的是压抑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