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风云变幻与南方的第四支队无关。
在法军猛烈的进攻下,三营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抵抗,牢牢的钉死在阵地上。
一昼夜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对于援军的具体情报,法军一直到当天夜里才知晓,一下子就改变了战争的局面。
法军立即组织了更猛烈的进攻,试图拿下其中一个阵地,进而击溃芽庄的守军。
这样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但真正实践起来依然需要时间,他们选择的依然是城南高地。
而此处也是三营防御的重点,一旦此处阵地丢失,芽庄主阵地就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中了。
不过,法军没有放弃对主阵地的进攻,占据人数优势的他们先切断了两处阵地之间的联系,随后才展开攻势。
但他们所需面对的威胁依然很多,除了常见的步枪机枪迫击炮,还有各种地雷,缺乏排雷工具的法国人主要采用粗浅原始的办法,一些安南散兵用长长的刺刀斜扎进土壤中,如果扎到了硬物就可能是地雷,反之则可以继续,这是在没有工兵的情况下的应急探雷方法。
而三营现在的任务就是守住,因此必须想尽办法拖延敌人。
外围的地雷阵就是一道很好的防线,不能让他们随便破坏了,因此,黎明时分,当法军开始进入这片临近树林的原野时,一红色信号弹冲天而起,迫击炮弹的呼啸声紧接着响起。
随后,一红磷烟幕弹落下,其内部的红磷立刻生反应,开始迅释放浓密的红磷烟雾。
对于对面打出烟幕弹的操作,法军不甚理解,士兵们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趴在地上不知所措,军官们也有点疑惑。
但战斗自然还远未结束,清晨的海风吹来,带来了湿润的空气,红磷的烟效率直线上升,而森林边界的灌木和高草又能够将红磷烟幕的烟雾团打散,使其很快便能笼罩这一片原野和森林,效率可谓是直线上升。
紧接着,阵地上的化迫开始力,砰砰砰的几声,又是一轮炮击,但同样没有出太大的声响,只是几个耀眼的光点在红磷烟雾中产生。
不明就里的法军还以为对面在打照明弹,正疑惑间,突然有人感觉到一股热浪轰然袭来,两干多度的高温一下子就引燃了周围的树木枝叶,转眼间,熊熊烈火就开始向附近蔓延。
直到这时,才有人想到对面使用的是燃烧弹,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离得太近了,烟雾中未能及时躲闪的代价迅兑现,一下子,近十几炮弹,接近半个营的士兵便就此报销,活下来的不到二十人。
这是国防军化迫装备中铝热弹,从某种角度来讲,甚至可以算是第四支队手中最先进的武器了,它们在半年前还处于实验室中,这些由铝粉、镁粉、三氧化二铁、氯酸钾等成分组成的武器的效果从这两次战斗中也可以轻松的观察到,无论是对人,还是对武器装备都有着很好的杀伤效果。
与此同时,熊熊烈火隔着一条壕沟,在阵地外面燃烧起来,更外面的法军只能干瞪眼,听着里面非人一般的惨叫,不久便能看到从烟雾中跑出了的熊熊燃烧的人形,只是还未跑两步,就倒在了地上,有人拿起铁锹将地上的沙土铲到对方身上,但毫无作用,白烟从沙土的缝隙中透出,里面的人却已然没有了动静。
如此景象极大的刺激了对方,大量的安南散兵心生恐惧,对于作战产生了极大的抵触心理。
在一线战场上,这一点是很致命的,“不自内心认可战争的士兵在战争中军事价值是很低的”,很多时候甚至是累赘,而越是技术性越是需要技术兵种的战区这一点就越明显,越是贴近于现代越是如此,这也就是为什么大部分伪军对上正儿八经的敌人时都是一触即溃的状态。
而英印军、法国殖民地散兵团之类的军队在一战中的表现也是很好的体现,其中少部分对宗主国有着“身份认同”的军队可以上战场,但更多数的人只能当当劳工,甚至连劳工也当不了。
这虽然是从宏观角度来解释的,但回到微观问题上,士气也就是最直接的体现。
这些殖民地伪军的战斗意志本身也就那样,这种直接的视觉冲击更是能够轻松瓦解他们的战斗意志。
不同于主阵地这边防御比较完善,高地那边的工事已经被炸的七零八落的了,再加上几次进攻,留守在高地的两个机炮排和一个步兵连在法军成干上万炮弹的轰击下,目前只剩下二十多个人了。
“切,法国佬也就这水平了,当年我爷在交趾打的他妈都认不出他们来。”
“得了,别贫嘴了,法国人上来了,抄家伙。”肩头缠着绷带的班长拎起一杆三〇式冲锋枪,又挎上步枪,钻出了掩蔽部,远远的望见卡其色军装的法军端着步枪弯着腰照上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