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自然是摆明了牌,要打国际革命的,只是快了慢了,意见不统一罢了,威胁并不能消除,而中国虽然与各国都是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但英国是不可能不重视他们在东南亚的影响力的。
时间到了十九世纪后半叶,在东南亚的华人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翻天是不可能的,华人数量再多,也是被割裂在一座座城市孤岛中的,缺乏武装力量、缺乏支持,也缺乏暴力革命的决心。
角色从欧洲人来的时候,就已经生了变化,苏丹们可以与英国人、法国人、荷兰人、葡萄牙人合作,但绝不可能与华人合作。
但当中国本体开始关注这里的时候,这些人也就会变成最不稳定的炸弹,但是各方都无法舍弃。
然而,即便对于英国来说远东优先级较高,也远不及欧洲本士。
为了保证亚洲防务的安全,英国也曾与美国多次通信,但二十年代的美国人对于亚洲显然没有什么想法。
帮助英国解决欧洲的困境,使其能够完全投入亚洲的防务,这是美国人的期望,但在这种事情上,承诺无人可信。
但这仅限于和平时期,如果生变故,到时候恐怕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而对于美国来说亦是如此,如何让美国海军维持如今两洋基本均等的局面,答案自然是欧洲局势变动。
远交近攻,纵然意识形态不同,但基本的外交理念不会变的。
三七年,四月十三,农历三月三,上巳节,正是曲水流觞、郊游踏青的好时节。
昨夜一场春雨润物细无声,早来空气清新,学校大多将春游放在此时,一早便能看见郊外的学生大军,嬉闹玩耍。
只是,这场春雨并非对于所有人都是那么友好——
“看,天上,那是什么?”
“大鸟?”
“不对,是飞机。。。。。。”
“北京时间上午8时整,都国际机场空域北部有对流云层缓慢西移,云顶高度。。。。。。。进近航班应留意气流波动,跑道湿滑,注意安全。。。。。。”
都国际机场,即西郊机场民用区扩建而来,鉴于近几年民用航空大展,航班增长势头迅猛,搁四年前,一年能落两架飞机就不错了,如今忙的时候,一小时就能落两架,各项配置自然也就不同于往日了。
三架Ju-52型客机从云层中钻出,带着湿气在机场上空盘旋,缓缓下降高度,伺机降落。
而在航站楼外,一大队人已静候多时,很快,二十几名德国外交人员便从客机上下来了。
德国人此行主要有三个目的,第一自然是与中国商讨关于战列舰和航空母舰的交易,第二则是就西班牙问题商讨两国之间的重要贸易,最后就是常规的使馆工作人员的轮替。
“欢迎仪式”算不上热情,但也至少可以用“冷淡”来形容,飞机一落地,情报局的特工们便围了上去,然后外交部的人才入场与对方握手欢迎。
领衔的是一位名为伯恩德·施托尔的中年男子,也是新一任驻华大使,而席武官则是一个少将军衔的中年武官,比以往的武官军衔要高出不少,德国人无疑也确实很重视这件事。
驻华使馆人少事多,从来都是一份苦差事,在外交部的欢迎人员的陪同下,施托尔一队人登上了使馆的汽车——一型圆润的甲壳虫小轿车——大众的开山之作。
为了证明自己的制度优越性,很早之前,最高委员会便下令实施“人民汽车计划”,而斐迪南·保时捷博士亲手操刀的杰作便成了该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相比于历史上德三的骗局,如今德国保有量破一百万辆的甲壳虫无愧其“Vo1kagen”之名。
当然,没有某位美术家的插手,实际上外观看起来还是略有些不同的,但不影响它的普及性,除了德国,其在国内的销量也仅次于福特,而受欢迎程度则仅次于福特和龙驹。
只不过,人民汽车计划让该型车大部分留在了德国国内,否则其销量还能够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