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想到吧?”云盏说,“那东西其实算不得精品,就是普普通通的石珀,但是在坎瑞亚可就是相当稀罕的东西了,本来要被他献给王庭谋个好奖赏的。”
“然后我就想啊……那石珀还真像你。”
这句话很低,但是摩拉克斯听得分明。
“……像我?”他有几分愕然。
“是啊,一样都是专门产自璃月的石头。”
“我叫你出去玩玩,你每次都推拒,一心要看着璃月,实在是……太伤人了。”她的语调分明带着玩笑,表演出的悲伤也并不惟妙惟肖。
“后来王庭的某个贵族知道了,他又怕翼的报复,又贪婪至极,不敢找我们的麻烦,就寻了机会把那个宫廷侍从给杀了。”
“还煞有其事的编了个理由,让我想想——【他冒犯了礼官大人您的威仪,我就代您杀了他,以儆效尤。】”
“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他只是想要那块侍从作为赔礼给我的石珀。”
但是又深知自己得不到,便把气撒在了侍从身上。
摩拉克斯沉默片刻。
“听起来……无神的国度也并不平和。”
“岂止,简直差透了。”云盏说,“还永远待在地底下,那里的人接触的还是我老家那边的力量,哎,这种力量你还是知道的吧?”
摩拉克斯当然知道,毕竟他和云盏交过手。
摩拉克斯说:“你的力量很是危险。”
“对,所以坎瑞亚经常出点被力量感染吞噬的人,啊……动物也有。”
“王庭还在控制局面,但是我能记录的东西慢慢变成了【感染一例】【感染二十六例,其中犬类五例】【王庭侍卫队折损五人】……诸如此类,已经要没有新意了。”
身为王庭礼官,她的地位出乎寻常,但是坎瑞亚的新奇事物逐渐不能挽留她的心。
“所以我离开啦。”她说。
“至于那些没有新意的事情和糟糕的感染,就让他们自己控制吧。”
摩拉克斯脚步一顿。
出于好奇,也有一点对那个国度人民的惋惜,他问:“云盏,既然你的力量和感染者的力量出自同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云盏摆摆手,“没有用。”
“就像一块被炼制、使用、消耗了的夜泊石,你还是岩神呢……你能用一点残渣把那块石头复原到最原本的样子吗?”
复原,不是修补。
摩拉克斯沉默了。
云盏说:“这种情况下,要解决感染,除了把他们杀掉,就得是伊斯塔露亲临。”
摩拉克斯明白了。
可是……
且不说坎瑞亚人不信神,哪怕伊斯塔露是主动奉献型的老好人,她也绝对无法承受那么大的代价。
聊了很久,天色逐渐昏沉。
云盏要去休息了。
摩拉克斯突然叫住她,手上递过来一块不知道在哪里得到的石珀。
“就当做重逢之礼吧。”他菱形的眼瞳里漾出一点笑意,“这是璃月真正的精品石珀,千金难求。”
云盏愣住了。
“给我的?”
摩拉克斯的语调一如往常沉稳:“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