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往北三十里地,有一处驿站,只是那里少有人往来,所以只常备一匹换乘的马,不足以支撑咱们返京。而且往北而行,又会绕远很多,更加耽搁。”随行在和玉衡会合后,一同快马加鞭向长乐国赶去。
“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快赶路?王都现在只有几千近卫军,别说三日了,我担心他们撑不过今夜。”玉衡现在很是懊恼当时没有救下幻视,如果它还在,半日左右就可以赶回王都。
“师兄,你听到激流声了没?我想起来了,有一条大河,源于西岭,因为地形的原因,上游这边的水流极快,而且河道笔直,直通我们长乐国,我们走水路,会大大缩短行程。”
“真有你的,走。”
“不过,师兄,激流凶险,而且我们没有船只,只能淌水,沿途多是湍流暗礁,危险重重。”
“不善水性的,继续走6上,随行,我知道你水性很好,与我走这一遭吧,我只是稍懂水性,还需你在旁相助。”
“好,一会儿我告诉你游鱼之术。”
眼见日将正午,北原军队开始有所动作,他们的弓箭手和投石车再次向城墙起进攻,箭雨和火球不断地砸到了城墙上,守卫的士兵纷纷躲闪开来。紧接着,几个攀援锁链的锚头被巨大的弹射架分别抛上了城墙两侧的角楼上,锁链的尾部被死死地钉在了远处的地上,形成了从墙头延伸出去的斜坡,几条锁链并行排布,上面的链环如台阶一般,为攀爬创造了条件,北原的士兵手持盾牌,在弓箭手和投石车的掩护下,向城墙上攻去。
守城的士兵对这锁链有些不知所措,一来,敌人掩护地很是周密,难以上前卸掉矛头,二来,锁链本就很重,锚头翻过墙头,挂住墙内后,巨大地拉力让它死死地勾住墙头,仅凭几个人的力量是没法卸掉的。而且,这链环坚硬无比,不是斧锤轻易能砸断的。
眼见着对手如蚂蚁般顺着锁链爬了上来,这时,近卫队长大喊一声,“把墙头凿了。”
几人接过递来的锤子,在盾牌的掩护下,开始快的凿着墙顶的石头,此刻,他们心里只怪当时修缮城墙时,选用的石头过于坚硬和厚重,现在要自毁城墙,反倒成了累赘。
眼见着两个角楼处就要被突破了,青凌赶紧将身边的兵士分去了两侧支援。这时,她注意到,自己的正前方,敌人正在快向脚下的城门突进,但是这里却没有任何的攀援锁链被抛投上来。
“这是什么战术?”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正当他们疑惑之时,只听身后的城墙下,传来了打斗声,转身一看,城门已经失守。上次国难城门告破,在修缮之时,特意对城门进行了重铸,进行了强有力的支撑和加固,现在的城门,哪怕里面无人顶守,从外面一般的攻城锤也难以撞开。也正是如此,这里只是部署了少量的兵力在防守,刚才为了支援两侧的角楼,还分走了一批人,只剩下二十来人留守。此刻,这些人被不知哪里冒出的一拨人给迅制服。城门被从里面打了开来。北原的士兵呼喊着杀了进来。
青凌大呼不好,赶忙调转箭头,向城内射去。如果不能尽快堵住这个破口,城门的失守会重创军心。近卫军队长深知其中的厉害,第一时间带人冲了下去。不过城墙之上,本来防守压力就很大,现在还要内外兼顾,这无疑极大的增加了守城的压力。不过这些都已经远青凌的谋略范围,她已无计可施,只能拼命的放箭,来延缓敌人的进攻。就在守军冲下城墙,与杀进来的敌人血拼之时,城墙内,正对城门的塔楼下的通道,已被几重障碍封了起来。两侧绕环的通道,此刻,不知为何也被堵上了,无法通行,不知是城内的这波叛军故意为之,不想让城内其它地方的人过来增援,还是其它什么人所为。此刻冲入城中的北原士兵只能沿着台阶向城墙上攻去,这稍稍减轻了些守军的压力。虽然北原的士兵不断地被从城墙上赶了下来,但奈何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有一些人开始试图清除城楼下以及两侧的障碍物,想要分兵突破这样一个小小的封闭点,扩大战线。那些障碍朝向城门这一侧满是刺尖,极难下手,而且另一侧被粮食袋子死死地压在那里,没办法用刀剑轻易地挑开。不过,北原的士兵还是想到了办法,重甲兵前面开路,硬生生碾压出一个缺口。就在这时,空中不知从何处抛来一些袋子,北原的士兵心中一慌,赶忙举剑乱砍,将袋子划个粉碎。白色的粉末四处飞溅,有人闻出来,是面粉的味道。周围的人一通大笑,“连饭都不要了。”即便如此,还是有面粉袋子不管不顾的被抛了过来,北原的士兵由笑转躁,将面粉袋子纷纷划个粉碎,嘴里骂骂咧咧道,“看你们还吃什么。”一时间,到处面粉飞扬。
接下来,不再有面粉袋子飞来。北原士兵欢呼着正要冲过障碍,突然,空中旋转着飞来一个火把,众人不知这下又是搞得什么名堂,就在他们愣神的一瞬间,眼前一片刺眼的光芒,伴随着一声巨响,城墙之前火光冲天,血肉横飞。没被炸死的北原士兵,此刻也是浑身是火,叫喊着朝着城门外跑去,这一跑,倒是将后面涌入,被爆炸气浪直接冲倒,还没来的及爬起来的北原士兵引燃,一时间,逃跑、拥挤、踩踏、叫喊,城门口一片混乱。城外还在想要冲进来的士兵,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也不管到底生了什么,掉头向后逃去。很快,城门内外,再无活人。
青凌和城墙上的守军也被吓了一跳,不知到底生了什么。不过这一炸,倒是将敌人直接给击退了,单是这一点儿,让他们压力骤减。
塔楼里,露出了几个脑袋,他们都是王都的粮商。他们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已无事,向青凌这边抱了下拳,大喊了一声,“我等也来守城。”
军民一心,王都何愁不保?青凌满是感激的抱拳回敬。
城门被再次关上了,想必,没有叛军再敢前来生事。从城门内活下来的人,逃回北原军中后,恐慌迅蔓延,以至于在城门被关上前的那段时间,虽然看上去里面空无一人,可还是无人敢再冲进去。长乐国人有秘密武器这一说法很快传遍了军中,以至于步兵一度停止了进攻,躲在盾牌后面观望。木成泽也不知刚才到底生了什么,这一声巨响也将他从椅子上给吓掉了下来。他赶忙问身边的人,到底生了什么,无人知晓,不过恐慌的传播从来不需要接触,只要远远地看着,就足以沾染。
九大使徒快恢复了冷静。
“哼,不过在自杀而已,看你们还能炸几回。继续进攻,违令者斩。”
北原的士兵在在恫吓之下,颤巍巍地开始继续进攻,城门已被关闭,只能从两侧的攀援锁链继续进攻。守军抓住这个间隙,拼命的继续凿着墙头的石头。随着执锤之人大喊一声,重重地砸下最后一锤,石头终于裂开数个大缝,在锁链锚头巨大的拉力下,墙头迅崩解,锁链的力量一下被卸掉,正在攀爬的士兵惊叫着随着锁链摔了下去。
“一群废物!”席使徒怒火中烧,一拳将身旁的统帅旌旗杆给捶断了,旗子缓缓地倒了下去。
此时的木成泽,没了招数,开战前有多自信,此刻就有多沮丧。
席使徒上前一个巴掌扇在了木成泽的脸上。
“一点小小的失利就如丧家之犬一般。”
“可……我……这也拿不下啊。”木成泽两只手不知该怎么比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