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海一把甩开白脑壳的手,“你说你妈些什么屁话,他家就他那一个……”
话还没说完,白脑壳就打断楚江海的话。
“大哥,你信不信我们不带他,他也会自己偷摸去,一个人还不如和我一起。”
走在前面的我停下脚步,没想到白脑壳一句话,就把我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戳破了。
在我砍完陈家三兄弟后,镇上的人都对我敬而远之,一些小混混看到我主动递烟的时候。
我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活着。
有尊严的活着。
我好不容易拿起的自尊,若是这次被砍几刀软了下去,那么今后我过得会比以前更难。
除非我真不要脸,一有事就去求楚江海,而楚江海也不厌其烦帮我。
我不是这样的性子,也不甘心就这样。
从拿着斧头追着陈家老大砍的时候,我就明白一个道理。
恶人只怕更恶的人。
他徐建国是个恶人,拿根竹条就敢戳人眼睛。
我未必又不是恶人未必不敢,他未必不会怕我。
我已经进到陈强家里面,白脑壳也是这样说。
楚江海目光犹豫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大跨步上前,带着我和白脑壳两人,一同走进陈强家。
今夜陈强家里,有些热闹。
在堂屋里,稀稀疏疏的站着将近二十多人。
陈强站在角落,好像这并不是他家,他是个外人一样。
因为站在这堂屋中间的,是一个年轻人。
他最多二十出头的年纪,比楚江海大不了几岁。
典型的北方样貌,白白净净,高高大大。
穿着打扮跟个干部一样,气质与周围那些人,有着云泥之别。
最离谱的是,这年轻人身边,还站着两个戴着56胸挂的男人,手里拿着猎枪,跟警卫员一样。
(56胸挂,越战制式装备,跟背心一样穿身上放弹匣一类的东西)
这个派头太足了,比地委那些领导还足。
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看向了我。
不过他的目光,只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刹那,就转到楚江海的身上。
“我大老远的来,今天等你一天了,是不是可以搞了。”
看样子外面那些摩托车,都是这人带来的。
楚江海眉头一皱,“你现在能不能低调点,我们刚……,你就不怕别人注意到你。”
楚江海中间话的没说出口,估计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是什么事情。
“你不懂,我本来就受人注意,平时咋样我现在就应该咋样,突然低调了还惹人注意咯。”
这人的西南官话夹杂着一股别样的味儿,但还算纯正。
在楚江海身旁的我听出来了,他们两人应该刚干了什么事,楚江海劝他低调一点。
被反驳之后,楚江海只是眉头一皱,“好了,我的许大司令员,可以了吧,咱们走吧。”
刚进门,我又夹杂在一群人当中出门。
这一次我坐在白脑壳开的摩托车上面,后面是陈强。
摩托车的轰鸣声,将柳巷镇吵醒。
正月的寒风依旧刺骨,在一颗颗趴在窗户边上的脑袋注视下。
我们开着摩托车冲出柳巷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