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群人,是他棋盘上的车马象士卒,他走一个棋子已经想好剩下几个棋子该怎么走了吗?
“如果你有动作,证明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想往上爬,还有欲望。”
“只有是有欲望的人,才是他许牧野需要的人。”
我明白,第一次和许牧野交谈时,他的口气就大得惊人,眼中看的是整个省市。
有欲望想要往上爬,以后才会主动摆平一个接着一个的对手,不用跟癞疙宝一样,夺一哈动一哈。
(癞疙宝是蛤蟆,有东西戳它它才动,说一个人懒,没上进心)
楚江海深吸了一口气,“大帅,既然你想要混下去,我也不跟个老妈子一样,劝你不要混。”
“但你要跟许牧野学,跟许牧野看齐。”
我苦笑一声,“大哥,许牧野那种人,是我想学就学的吗?”
单单是他动不动就拉出那么多人,那么多枪,就不是我敢想的。
我拿命去学。
楚江海看了我一眼,再次点燃一根烟。
下一句哈,直接将话题扯到姥姥家去了。
“大帅,你晓得不,城里面有些市场,已经被当地的大哥垄断了,要去那市场卖菜,开始交摊位费,每个月多少钱,不交就不给你卖。”
改革之风吹遍全国,各种政策的改变,从而导致环境开始改变。
“这不是变相收保护费吗?”我轻声问道。
楚江海摇摇头,“保护费不保护费,不是我们这些人该关注的。”
“我想跟你说的是,估计从你们开始,混的这些人可以捞到大钱,到时候这个江湖会更难混了。”
我哈了一口冷气。
确实,这几年卵钱没得,大家为了个谁是老大,谁说话声音能大点。
都是人脑壳打成狗脑壳的架势,等到触碰金钱利益,那不得杀人啊。
“我让你学许牧野,是学许牧野处理事情的手段,抛开其他不谈,许牧野手段比谁差啊?”
“他不是卡八字算命的,他是会看人,知道一个人性格是什么样,按照性格会做出什么反应,再去布置手段。”
楚江海站起身,将烟头踩熄灭,把小板凳拿在手中。
“江湖这东西,会随着环境改变而改变,但再怎么变,在这个江湖当中打滚的都是人,学会看人,就算成功一大半了。”
“即便有一天,混江湖都是为了钱,但还是人最重要。”
随后,楚江海说了一句,我这辈子都没有忘记的话。
“没有人,钱是什么?擦屁股都嫌膈应的纸,有人才有钱。”
当时我并未彻底理解这句话,或许上升一点高度,比如金融学当中,钱的定义本质。
不过我不懂这些,楚江海未必会懂得,或者说当时楚江海看到问题的本质。
只是见识和文化水平,不足以流畅的表达出来。
楚江海提着他的板凳回家。
“大帅,我以后不找你们玩,你们也别找我玩了。”
“好不容易我才敢回家,再出去鬼混,你家嬢嬢怕是真的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我看着楚江海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哥,说不混就不混,你放得下蛮?”
楚江海脚步一顿,随即大声笑道,“大帅,你有天就晓得,有机会给你放下就是个幸运。”
“说不定我儿女双全,弟弟成状元了,看到你们依旧潇潇洒洒喝酒打牌,我会羡慕。”
“但你们难不成就不会羡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