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伦吉渐渐长大,她对耶律阿达的思念却与日俱增。后来她承袭了忽伦部落领之位,曾派出几拔人打探耶律阿达的下落,结果不了了之。
“当年为了避祸,太子府的人把我带到宋地生活,这么多年,我一直生活在宋朝。但此生无伦如何,我的忽伦吉一直都会在心中占有神圣的位置。”
“我们的部落领,草原之花忽伦吉还非你不嫁呢!”
有一个部落长老适时的插了一句话,大家脸上均扬起了热情的笑容。
几位长老早已知晓当年之事,没想到耶律阿达竞误打误撞进了忽伦部的领地,岂非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们见忽伦吉和耶律阿达互相受慕,就给耶律阿达松了绳索,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此时耶律阿达带来的人不明就里,在外边嚷嚷要见他。几位长老迎上前去,有一人带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想放我们回去尽早,我们可是有重任在身!”
“什么重任呐!”一个长老问道。
刚才带头说话的人道:“我们是护送成安公主去西夏和亲,半道上没有水了才来到这里。送亲的队伍还在道上等我们呢!”
几个长老听了半响不作声,你说这两人咋这么苦命呢,彼此牵挂了二十年好不容易遇到了,又有这么一桩子急事挡在中间。这要是错过了,又不知到猴年马月去了。
后来长老们议论纷纷,琢磨来琢磨去最后统一了意见。今晚必须把耶律阿达强行留下来,让他们二人成亲。至于天亮之后何去何从,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此时的忽伦吉已听见刚才外边有人嚷嚷,她也知道了耶律阿达重任在身。因此出来问各位长老道:“诸位长老,耶律阿达可否算作母亲河的孩子。”
众长老皆挤眉弄眼道:“算,算,当然算。”
忽伦吉道:“这样的话,我们大家不可耽误了他的事情,放他们走吧!”
一个长眉毛的长老道:“我们的意思是等过了今晚上才算,因为你们俩个今天必须成亲。否则,还是要按部落的规矩办事!”
忽伦吉低头道:“这件事还要问阿达哥哥同不同意!”
耶律阿达知道再急这会儿也走不掉了,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只不过我明天早上必须回去。”
说罢和忽伦吉两人相视一笑,忽伦吉的脸上挂上了一抺醉人的红。
他妈的!有时候幸福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到!
傍晚的时候,忽伦部落里燃起了熊熊篝火,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喝着,跳着唱着,祝福一对新人的久别重逢。
月亮升起的时候,众人散去。忽伦吉把头埋在耶律阿达火热的胸膛上,听他的心儿砰砰直跳。
良久,耶律阿达抱起忽伦吉的娇躯走向爱情的甜蜜。
良宵苦短,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忽伦吉知道耶律阿达身负重任,该要走了,她有些不舍,双臂从背后环住耶律阿达的腰,道:“哥哥早去早回,莫要辜负了我的相思之苦。”
耶律阿达回过头来,抱住她的肩,用弯曲的食指在忽伦吉的鼻子上蹭了一下,道:“放心吧!草原上的鹰飞得再远,它的心永远属于草原。等我忙完了这一趟使命,我就会来找你。”
忽伦吉鼻子一酸,从身上扯下一把短刀递给耶律阿达,深情的道:“此刀削铁如泥,是我随身之物,你拿着它用作防身吧!”
男子汉的真情都是藏在心中,耶律阿达接过刀,道了声“珍重”,还是毅然跨上马背,和他带来的人一起消失在忽伦吉的视线。
林猛冲正自焦急,忽然瞧见远处有十几匹马飞奔而至。耶律阿达带着胜利的喜悦喊道:“林兄弟,取到水了。”
林猛冲一面吩咐把饮用水分下去,剩下的妥善保存,一面打趣道:“按路程计算昨天傍晚就该回来了,不知多出这一晚的时间哥哥去哪儿风流快活去了。”
耶律阿达笑道:“还真让林兄弟猜对了。”遂把取水成亲一事备说一遍。
林猛冲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赞耶律阿达果真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用情专一。又在心中感慨,没承想闪婚并不是现代人的专利,自古有之。
一行人经过一夜的休整,又开始踏上了千里送亲之途。
刚走了一程,成安公主感觉有些郁闷。冲车撵外喊:“停车,停车,我要出去透透气!”
有人报告给林猛冲:“禀护花使,公主想要出去透透气。”
林猛冲吩咐道:“让后勤队给公主准备一匹马,马要温顺。”
“是!”
作为后勤队长察里乌接到命令,要为公主挑选一匹温顺的马,他阴笑着自言自语道:“温顺的马没有,烈马倒是有一匹。”
“听见了没有,车厢里太闷了,我要出去!”
成安公主喊第二次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察里乌亲自牵来一匹马让公主换乘。
这是一匹通身乌黑的马,它高昂的头颅表示着永不服输。
成安公主让人扶上马背,察里乌说了句:“公主坐好啦!”然后狠狠的朝马屁股抽了一鞭子。
马儿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待遇,鞭子抽在屁股上疼啊,它一受惊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撒开四蹄如飞般朝西南方狂奔。
成安公主本就不擅骑马,坐在马鞍上吓得花容失色,只有死死抓住马僵绳任由马儿狂奔。
跑吧!跑吧!跑的越远越好!
察里乌的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