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反正这会茶馆也没人。”
郑牙婆和郓哥才走,武大郎就从拐角处冲进了茶馆,推开虚掩的大门进去,里间传来了一阵男女奇特而夸张的声音,武大郎肺都气炸了,怒道:“这次我瞧你们往哪里藏?”
里间停止了响动,一会儿西门庆走出来,他瞧见武大郎双眼喷出火来,不知他从哪儿弄了一把斧头提在手里。
“你就是西门庆?”武大郎斧指西门庆问道。
西门庆冷冷的瞧着武大郎并未作声,潘金莲穿着肚兜躲在西门庆身后道:“相公,你不可伤了西门大官人!”
武大郎道:“呸!谁是你家相公。”说罢举起斧子朝西门庆砍去。
在潘金莲尖叫的同时,西门庆闪在了一边。武大郎见扑了个空,拿起斧头又砍过去。西门庆仗着高大的身躯并未将武大郎放在眼里,他侧身绕开斧头一脚踢在武大郎胸肋上,把武大郎立马踢翻在了地上。
“好小子,你敢诓我!”
这边郑牙婆到了武大郎家,见郓哥揭开的黄绸布下放着一只鸭梨,她自觉上了郓哥的当,就气急败坏的大骂郓哥没有良心。
郑牙婆一想到西门庆和潘金莲还在,急忙往回赶,郓哥也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他咬了一口又香又脆的鸭梨,就跟在郑牙婆后边往捉奸现场去。
郑牙婆回到家里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武大郎被西门庆打倒在地,西门庆已不知去向。郓哥扶起大郎自是懊悔不已,他觉得自己不该让武大郎独自面对西门庆。
没过多久,武大郎就卧病不起。
这日郓哥从外边回来,带了一副年画给病榻上的武大郎瞧,武大郎见上面画了一只老虎,一个孔武有力的好汉正骑在虎背上打虎。
武大郎道:“这是什么年画。”
郓哥道:“方才我在外面见一位老先生在那卖年画,我凑近一瞧画的是一个好汉在打老虎,大家问他这是什么画,老先生说是武松打虎。”
武大郎道:“怎么这个人与我家二郎同名呢?”
郓哥道:“我问过老先生,他说的这个武松正是你家武松武二郎。”
武大郎道:“天下同名同姓者多的去了,你怎知他就是我家二郎,再说武松学艺还未归来。”
郓哥道:“据说武二郎几个月前已经下山啦,他本来要去阳谷县找他哥哥武大郎,谁知道武二郎在过景阳岗的时候吃了了八大碗酒,酒借英雄胆,他居然为民除害打死了景阳岗上的猛虎。后来武二郎威名远播,如今他已经被县太爷聘为都头。”
武大郎高兴道:“听你说得有鼻子有眼,倒觉得跟二郎很像,快扶我起来。”
潘金莲听见郓哥有模有样的说起武松,她心中一凛,赶忙端了一碗粥过来道:“大郎,我喂你!”
武大郎把碗推开道:“潘金莲,听到没有,你害我到如此田地,我家兄弟马上就快来找我了,到时候我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由来,有你的好果子吃。”
潘金莲惊慌道:“大郎,我知道我对不住你,这皆是西门庆色胆包天来勾搭我所致,你千万不要告诉叔叔。”
武大郎道:“你和西门庆都跑不了。”
郓哥用眼睛翻了一下神情沮丧的潘金莲,道:“大郎,我去把武松打虎的年画挂起来,镇宅避邪,我不信以后有人敢欺负你。”
挂完了年画,郓哥想起林猛冲临行前告诉过他的话,他趁潘金莲没在,就对武大郎偷偷的道:“方才我差一点忘记了,林冲说如果潘金莲给你吃东西,可千万要小心。”
武大郎道:“知道了。”
潘金莲把武二郎快要来找武大郎的事给郑牙婆和西门庆说了一遍,道:“武二郎嫉恶如仇,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西门庆道:“我们一起想想法子。”
郑牙婆道:“依老身之见一不做二不休把武大郎给做了。”
潘金莲哆嗦道:“就不能有其它法子。”
西门庆道:“郑干娘说的有道理,要做就要做的干净利落,谁让我这下毒的工夫独步天下呢,明日我便带上一点砒霜过来。”三人商议已毕,名自分开。
次日,西门庆果真带来砒霜交与潘金莲,潘金莲道:“他这几日不吃我拿的东西,如之奈何?”
郑牙婆让潘金莲把煮好的粥分成两份,一份悄悄下了毒,另一份没有下毒,然后让她把下了毒的粥端给武大郎吃,另一份让她自己吃了用来消除武大郎的戒备心。
“大郎,起来喝粥了!”
武大郎抬头见是潘金莲,道:“你,你该不会对我下手吧!”
潘金莲心里一阵慌乱,故作镇定的道:“大郎不要瞎想,我怎么会害你。你吃了这碗粥再好好养个十天半个月,兴许病也就好了,到时候不是可以见到二郎回家了。”
武大郎道:“你怎么不吃?”
潘金莲道:“你不放心,我就吃给你瞧。”潘金莲端起一只碗吃了一小口。
“大郎乖,该你吃了。”
“不吃不吃就不吃。”
这时候外边好像有人咳嗽了一声,潘金莲急忙出去道:“郑婆,这个武大郎他不听话!”然后在郑婆耳边说了几句话。
郑牙婆道:“瞧老身我的。”说罢进到屋内。
“哟!武大郎啊,听说你最近老是疑神疑鬼,不好好吃饭,这怎么行呢?你要是相信老身呢,咱一块把这粥喝了,像你现在这种情况,身子最紧要。”
武大郎道:“你爱喝不喝,反正我是不喝。”
“还真是头倔驴呀,你不喝我喝,我喝光之后你再喝也不迟。”
郑牙婆端起粥三下五除二吃进肚里,没到片刻工夫她却惨叫起来:“这粥真的有毒!”
话才说罢,郑牙婆便身子一歪七窃流血而亡。她至死可能不会知道,就在潘金莲方才出去找她的一小会儿,武大郎怎么就突奇想的把两只碗对调了一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