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怕她跑了一样,一侧的士兵接过木盆,直接放在了厚门毡边。
如花花没有办法了,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他们往议事厅走。
军营里的议事厅离这边得绕上一圈,途中还要经过训练场。
训练场是一块很大的空地,成簇的队伍在场上试炼,排兵列阵,耍刀射箭,一个个意气风、好不神气。
冷风吹的面颊有些生冷,如花花抬手揉了揉面颊,忍不住想。
哥哥在训练场上又是怎样的呢?
一路胡思乱想着,走在前面的士兵忽然脚步一停,“到了。”
那士兵上前与守在帐门两侧的兵将说了什么,看着守兵通禀了一声,然后回头示意如花花进去。
如花花指了指自己,问:“我自己进去吗?”
士兵点头,面色严肃:“去吧。”
如花花抿了抿唇,小心的走了进去。
这处帐篷很大,最右侧挂了一套黑底金边的战甲,表面擦的亮,旁边有张很大的书案,上面堆了很多类似书册之类的东西,帐篷中间还有个大大的作战沙盘——是用于研究地形、敌情、作战方案,组织协同运作,实施战术演练,研究战例和总结作战经验的。
奇怪。
如花花不解的眨了下眼,印象里似乎没有见过这东西,可她几乎下意识就想到了这大东西的用法。
或许因为这是常识吗?
如花花茫然了片刻,微微偏头,就看到了传说中的卫令亲爹——卫老将军。
其实卫老将军也不老,他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一身黑色箭袖衣衫,眉宇间依稀能看出和卫令那一般的英武,只是和卫令那副时刻带笑的模样不一样,卫将军肃着一张脸,那吓人的冷冽,让人不得不揣上敬意。
如花花有些害怕的缩了缩。
这个人看起来特别凶。
卫将军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压迫感太强,如花花顿时战战兢兢的往后退。
“再退就撞到沙盘了,”卫将军站住了步子,“你就是廷儿捡来那孩子?”
如花花跟着停下,闻言,老老实实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她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按照哥哥说的,她就是从山沟沟里捡来的。
卫将军又问:“你不记得家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如花花十分委屈的点头。
这个人为什么一直戳她痛处?
卫将军指了指椅子,“坐吧。”
如花花一刻也不敢耽误,老老实实坐下,规规矩矩的坐姿,双手交握身前。
打仗讲究快狠准,所以卫将军最不喜欢绕弯子,单刀直入道,“孩子,你想留在军营吗?”
如花花立刻抬起头,麻利的点头:“想!”
卫将军道:“廷儿之前和我提过你的事儿,我也仔细想过,军营吃的军饷都是老百姓的血汗,军营不养废人,你如果想要留下,就必须有一技之长。”
如花花摩拳擦掌:“我什么都能做,可以学,我能吃苦!”
卫将军忽然道:“那做兵呢?”
如花花顿时瞪大了眼。
做兵?
卫将军又近一步,无形给了她些压力,“如今中容与周饶战事不断,一些特殊情况上,优秀的士兵可以以一敌百,尤其是出人意料的女兵。你如果愿意,我可以找人带你,你可以留在军营,我保证你吃穿不愁,每月还有军饷可以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