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厭辭卿則被素影牽著手引至鑄劍爐旁,劍爐內的火光落在厭辭卿的臉上,給慘白的臉添了些血色。
素影摸了摸厭辭卿的頭,柔聲道:「辭卿,你知道阿娘為什麼帶你來這兒嗎?」
厭辭卿面無表情地開口:「因為阿娘想要取出我的劍心鑄劍。」
素影唇角含笑:「只答對了一半噢,阿娘帶辭卿來這裡,不僅僅是為了鑄劍,還是為了讓辭卿來看妹妹的。」
妹妹?
聞映雪一頓,厭辭卿的親妹妹怎麼會在鑄劍爐里?
只聽厭辭卿僵硬道:「妹妹。。。。。。死了嗎?」
素影笑得溫善:「是啊,聆笙是被你的阿爹丟進這劍爐內的,你想不想進去陪妹妹呀?」
厭辭卿剛想開口,就見本是和藹輕笑的素影忽然瘋了似的打了厭辭卿一巴掌:「都怪你!都怪你和你的阿爹!」
小厭辭卿被打得嘴角掛了絲血,他呆愣著抬頭,兩隻絨耳耷拉了下來。
聞映雪也被突然性情大變的素影所驚。
與此同時,酥梨的聲音在她的識海里響起。
「原來如此,我已經用回溯鏡查看了素影的過往了。」遠在另一個時空的酥梨抱著回溯境輕聲對聞映雪開口。
酥梨:「素影是天狼族百年難得一遇的聖女,後與浮玉天都的主君厭吟風相識,二人生下厭辭卿、厭了痕、厭聆笙三個孩子。而厭辭卿卻是天生劍心之人,用他的心可以鑄就世間最堅硬的軒轅劍。」
「於仙家而言,厭辭卿的存在是至寶,於素影和厭吟風而言,厭辭卿卻成了禍害,二人為了厭辭卿屢屢爭吵,恰逢浮玉天都式微,只有迎娶凰族公主溫如玉才能鞏固勢力。於是厭吟風與素影和離,只帶走了厭了痕,卻不成想在離開時,意外將厭聆笙丟進了劍爐內。」
「意外?」聞映雪皺眉,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孩子,怎麼可能是意外?
酥梨也正色道:「這裡我探測到的信息不多,但我也覺得也許不是意外,或者說將厭聆笙丟進劍爐的本就不是厭吟風,但素影接受到的信息便是厭吟風親手殺了她和他的女兒後還要迎娶他人。」
「素影就此鑄就了自己的心魔,像個瘋子一樣,主動將厭辭卿獻出去鑄劍,她要用厭辭卿的死來報復厭吟風。」
「啊?所以她現在要親手剖開厭辭卿的心,將他的心拿去鑄劍嗎?」聞映雪看著獸籠外的二人,疑惑出聲。
酥梨:「或許。。。。。。」
酥梨話音才將消失,忽聽「鏗鏘鏗鏘」的聲音在暗室內響起。
來人皆是天狼族的煉劍師,身穿黃色丹衣,正心畫就八卦圖,手持凝魂鎖緩緩而來。
素影聞聲恢復了臉上的神情,轉頭看向眾多煉劍師:「勞煩諸位趕來了。」
站在最前方的煉劍師賀鳴頷道:「聖女肯忍痛割愛,將小公子獻出用於鑄劍,已是恩賜,怎能說勞煩呢?」
「只是不知是我等取心,還是聖女取心?」
聞映雪聞言加快了爪子去扳門的度,她從沒想過這些仙門裡的人竟然都是一群道貌岸然之人。
能把取心一事說得如此輕鬆。
要說厭辭卿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棍也就罷了,可這裡他明明只是因為有一顆與旁人不一樣的劍心,怎麼就要任人宰割了?
聞映雪覺得厭辭卿簡直像是被刻意描摹的悲慘配角。
想到此處,聞映雪動作微頓,正是因為厭辭卿身份悽慘,所以才給了女主感化他的機會啊!
執筆人的用意就在此處!
但他們從未問過厭辭卿願意與否,就像她作為女配明明不喜歡方循舟,卻都認為她愛方循舟愛得死去活來。
聞映雪更氣了,拼盡全力去咬獸籠,得來的卻是煉劍師的一棍。
「喵嗚。。。。。。」聞映雪被打得輕聲呼氣,疼意在周身蔓延。
本是神情淡漠的厭辭卿倏然抬頭掃了眼獸籠里的狸花貓,當即想要掙脫素影的控制,卻被素影拽了回來。
素影蹲在厭辭卿的身前,明艷的眉眼裡盛著笑,她抬手輕拂開厭辭卿額角被血水粘連的髮絲:「辭卿,娘親這就送你去見妹妹好不好?」
厭辭卿臉色冷淡,似是早就料到了自己的死局,平靜道:「我有一個條件。」
素影唇角泛起嘲弄的笑:「你也配提條件?」
卻見厭辭卿冷靜抬頭:「若不是本人甘願奉上劍心,煉出來的劍劍靈只有八成的功力。」
素影斂去笑意:「說吧,你想要什麼?」
只見厭辭卿抬手指向了獸籠,瀲灩桃花眼裡是一片冰原:「我要你放了那隻貓。」
素影哼聲道:「行。」
她話音方落,便見厭辭卿自己走向了鑄劍台,一步一步順著石階往上。
素影也緊跟其後,右手立時幻化出一把尖刀,而站在素影身後的煉劍師也分列成陣,圍在鑄劍爐旁邊,手中凝魂鎖即刻相聯生成一張金網。
素影和厭辭卿站在劍台上,女子將匕抵在厭辭卿的心口。
就在素影要刺穿厭辭卿的心口時,縮在籠子裡的聞映雪倏然抓住了煉劍師壓在她身上的木棍,隨後借煉劍師自身之力反噬,炸開了鐵籠。
然而聞映雪還是晚了一步,在她鑽出鐵籠的瞬間,素影毫不猶豫地刺穿了厭辭卿的心口,仿佛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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