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总有林小麦暗地里输送力量,樊氏的身体越来越好,奶水也充足了。
这天,林小麦喝了奶后,林老汉抱她在天井晒太阳。
她半眯着眼,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心情舒畅。
这里没有丧尸,没有变异植物,没有人吃人的残酷,也没有背叛和欺骗,除了干旱这一点,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等等,她没出过门,是怎么知道这里干旱的?
她正疑惑,便听到一道声音,“爹。”
她望过去,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过堂那儿疾步走来。
原主有四个哥哥,大哥林青山是个猎户,娶妻温氏;二哥林绿水是个秀才,妻子冯氏;三哥林五谷在县衙里当捕快,三嫂名为程秀;四哥林丰登是个吊儿郎当的少年,还未成亲。
迎面而来的人穿着一身公服,想来是她三哥了。
“爹,把小妹给我抱抱。”
林老汉不舍,“小麦胆子小,你可别吓着她。”
林五谷接过林小麦,满眼欣喜,抱着她怎么也看不够,稀罕得不行。
他作势要亲,林老汉粗鲁地推开他的脑袋,“你胡子没刮亲什么亲,扎伤了小麦,我抽不死你。”
林五谷一想也是,憨憨地笑了笑,“小麦是小妹的名儿?”
“嗯,你奶给取的,说是小麦耐寒,寓意好。”林老汉上下打量他,“你休沐回家,怎的还穿公服?”
“爹,我不是休沐,我是告假回来,有急事要和你说。”
林五谷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才悄声道,“我偷听到县太爷和县丞谈话,说南蛮王疑是联合各土司囤兵造反,县太爷正让人将消息快马加鞭上报朝廷,准备征兵打仗。”
“你说什么!”林老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真要打仗?”
林五谷沉吟道,“南蛮王野心勃勃,我看不假。”
林老汉神色凝重,“那可怎么办?咱这儿已干旱了一年多,今年地里颗粒无收,真要打起来,咱没活路的啊。”
林五谷急声道,“爹,咱家全是男丁,这征兵布告一出,人得去半数。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要不然我们逃吧?”
“逃?咱拖家带口的,能逃到哪儿去啊?”林老汉发愁,也不愿背井离乡。
南蛮王造反、大旱、地震。。。。。。
林小麦脑子里也忽然多了这些记忆,不知哪儿来的,眼下她来不及梳理,急声道,【不是,爹,咱这儿除了兵灾还有天灾,咱不逃,全家要被团灭了啊。】
“谁!”林老汉乍然听见这道稚嫩的声音,魂儿都飞了,差点没把怀里的林小麦扔出去。
林五谷也被他吓住,“爹,您怎么了?”
林老汉惊恐地看向周围,顾不上回应他。
林小麦着急地挥舞着小手:【三哥,最多再五天,那蛮夷兵就要破城而入,你劝劝爹,咱一家子快逃啊。】
“啊!”林五谷听到这句话也吓得跳起,惊慌地左顾右盼。
林老汉惊疑不定,“三儿,你。。。。。。”
“没,被蚊子咬了一口。”林五谷比林老汉多了几分胆识和魄力,他压下内心的震惊,故意说,“那咱到底逃不逃?”
果然,他又听到了林小麦的心声:【三哥,要逃啊,南蛮王出其不意发兵,势如破竹,连破十城。咱南方伤亡超过千万,简直是人间炼狱!】
林五谷如坠冰窖,面色惨白,望着林小麦,瞳孔剧震,嘴唇张张合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林老汉没了注意。“真、真要逃啊?”
林小麦都快急死了:【爹,南蛮王残暴不仁,城破后,百姓被当作猪狗般屠杀,不走不行啊。】
林老汉缓缓低头望着她,嘴唇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