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啊,我家穆哥儿可是大文朝的童生啊!”
“是哪个破家的眼红我宋家,这是要断我宋家三百年文人香火啊!”
……
宋穆在迷蒙之中醒来,远远听着几声妇人的痛苦哀嚎,神情还有些恍惚。
只记得自己刚刚在古董市场与摊主口若悬河,刀刀入肉,最后终于以十块钱淘到一本《古今诗词通鉴》。
自己正要带回去好好验验真假,却不料飞来横祸,天上竟不知何处落下一个啤酒瓶。
呼啸而下的啤酒瓶擦着自己脑袋在身侧炸开,那溅碎一地的绿玻璃碴子吓得自己慌忙间退让,竟一脚踩进了旁边路上的下水道格栅中。
可就在自己努力往外拔脚的时候,一辆粉红色跑车迎面急而来……
与下水道格栅一起上天的宋穆那时只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然后便见到已经开上马路牙子的跑车里正有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在捂着胸大声惨叫。
而那车晴天还在不断甩动的雨刷,表明了对方在最后关头的试图补救……
上天翻滚两周半的宋穆脑袋重重着地,宋穆只见到死之前那本刚刚淘来的《古今诗词通鉴》落在自己面前,然后自己身上淌出的血液染红了那枯黄的书页。
所以自己这是死了?
可这地府怎么还点油灯?
宋穆这般腹诽着,目光之下一切才逐渐清晰起来,自己躺在一间古朴宽敞的房间中,房间内只有一盏油灯照亮,放在床头一侧的那纤细的火苗带来枯黄昏暗的光芒。
而在自己身旁,一个干瘦的羊胡子老头端坐着,此刻正一只手搭在自己手腕处,另一只手捻着胡须思索着什么,刹那间和宋穆对上了眼睛。
“咦,你竟然醒了?”
山羊胡大夫注意到宋穆睁开的眼睛,当下也是一愣,冷不丁还揪下自己一根花白胡须,却是皱了皱眉头,连忙仔细探查起宋穆的脉象。
“那城外的去阳岗可是大凶之地,宋公子这瘦弱身板在那待了半宿,便如鬼门关趟了一回,这么快就醒过来,可千万别是回光返照啊。”
山羊胡大夫喃喃说道,心中暗暗祈祷宋穆可千万别是命不久矣,不然就要坏了自己这么多年妙手回春的美名。
而听着屋内响动,门外这时候立刻进来一矮胖之人,见到床上的宋穆睁开了眼睛,当下慌忙扑来,朝着那大夫问道。
“刘郎中,我这侄儿可还好?我宋家十七代到现在可就剩下了这么一根独苗,若是穆哥儿活不了,我宋良达愧对大哥,愧对祖宗啊!”
男人是宋穆的二叔宋良达,此刻见到宋穆苏醒,又赶忙凑上前关心的问道。
“穆哥儿你可还好,你和二叔好好说说,怎么会跑去那去阳岗,那地方可是吸人阳气的死地啊。”
宋良达抹着眼泪说道,此刻满是惶恐,却忽然见到宋穆脸色痛苦,痛呼一声竟然昏了过去。
宋穆刚刚本还算清醒,但睁眼后这一刻这具身体主人的意识开始侵入,海量的信息奔涌而来,让宋穆只觉得脑袋几欲撕裂,痛苦不堪。
“刘郎中,我这侄儿这又是怎么了?您快想想办法啊?”
宋良达见到宋穆又不省人事,连忙朝着旁边的刘郎中求助,刘郎中咬着牙摸着宋穆依然还在的脉象,片刻后才开口说道。
“宋公子或许是阳气枯竭,又有阴气入体,宋二爷,你快去抓三副补气散来,现在下猛药灌下去,看看可否保下宋公子性命!”……
“宋公子或许是阳气枯竭,又有阴气入体,宋二爷,你快去抓三副补气散来,现在下猛药灌下去,看看可否保下宋公子性命!”
听的刘郎中这么说道,宋良达早已经是吓得肝胆欲裂,连忙点头冲了出去。
刘郎中则是取出两根银针,在宋穆额头和脚掌快地扎了两遍,然后轻叹一声。
“这宋家文脉传承至今,如此看来却是要保不住了。”
就在刘郎中慌忙施救的时候,宋穆此刻脑中却是意识清醒,正被那涌入进脑中的庞大信息震的瞠目结舌。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宋穆认识的古代世界,这里有三皇五帝,有春秋战国,有秦汉三国,可在盛唐之后,一切都变了。
天宝十年,天降流星,落入皇城长安,流星悬于大殿之中,流光溢彩,初时视为祥瑞,因天南文曲星不亮,世人皆言文曲星下凡,但人触之则暴死,宫内也多奴仆暴毙,皇城一时被封禁为死地,将其视为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