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新入门弟子在殿前广场列队,自然是按照登仙路的成绩排序,滴过血的玉简是用来记录成绩的,谁也做不得假。文墨和白芷站在最前面,白芷依然气鼓鼓的瞪着文墨。
文墨被瞪的实在难受,低声说:“你年长两岁,你是师姐,要有气量。”
白芷没有想到这个高冷的美少年竟然可以这样低声下气,顿时心里舒服多了。其实白芷多半是因为要面对观礼的长辈和那些同为新弟子的旧相识,所以要和文墨置气,不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与文墨相处。
观礼的宾客在广场两侧落座,掌教关守山立于正中,两旁是四大长老。广场外围站满了上清宗的弟子,张望着、议论着。
关守山含笑说道:“恭喜你们今天正式加入上清宗,我是掌教关守山,这位是大长老郎灿,剩下的我就不介绍了,你们猜得到。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不说,宗门戒律我也不讲,因为这些不是我的职责。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分弟子,刚才都通过了拜皇亭,很好。那么没能登上叩圣坪的请站到西侧。”有半数弟子手中玉简浮现,引领他们走到西侧,下四州的学员多数都在其中。
关守山继续说道:“未到遇灵台的挨着他们站好。”又有一百七八十名弟子站了过去。
“还用我点吗?自己出来吧,都站到东侧”
除了文墨和白芷的其他人都站了过去。关守山摆摆手,邱槐站到了人数最多的支队伍前面,云慧站到未到遇灵台的队伍前,邱桦站到白英、卓为先那些人的前面,新晋弟子只剩下文墨和白芷二人。
大长老对白芷说:“白芷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关门弟子。”
白芷跪地磕头拜师。
老弟子的人群中响起了年轻男子的阵阵哀嚎。
“原本以为来了一个漂亮的师妹,还没来得及认识就变成了师姑。”
“这日子没法过了,赶紧看看新晋同门还有没有美女。”
“哎,好像还挺多,赶紧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太苦啦!”
文墨不等掌教开口,当即拜倒,大声说道:“弟子文墨,拜见师尊。”
关守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好好,文墨今后便是我关守山的唯一弟子。”
老弟子中又传来女弟子的声音。
“这么好看的弟弟,变成师叔,我们也苦啊!”
“掌教这么做简直就是暴敛天物,这是在惩罚我们吗?”
听到这些弟子的话,很多观礼的宾客不明所以。大长老郎灿说道:“我和掌教是师兄弟,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可是邱桦他们都是我的徒弟,这件事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观礼的宾客多数都震惊了,原来上清宗的辈分是这样的。平时看他们的相处方式完全就是平辈,谁能想到是师徒呢?
郎灿又说:“这样一来,文墨和白芷就是上清宗当代的二代弟子,辈分与邱桦、云慧、邱槐一样。昔日我与守山师兄有过约定,我仅收六位弟子,今日白芷正好是我第六位弟子。”
说到这里,不光是宾客中,就连弟子中也开始议论:“邱桦、云慧、邱槐、白芷,加上多年前游历至今未归的秦沐阳,这才五个呀!”
郎灿并不理会这些议论,继续说:“守山师兄,当年立下誓言,第一个打破他登仙路记录的人,他将收为唯一弟子。”
白冠平心里暗想:这不就是说文墨将来有机会成为上清宗的掌教吗!如此人物若真成为我白家女婿,这四大家族之哪里还轮得到抱上神剑阁大腿的寒家?
上清宗弟子划分:邱槐带走的是外门弟子,将在新人殿修行;云慧负责内门弟子,将在德清殿修行;邱桦负责亲传弟子;在正清殿修行。这些弟子只修行,不拜师,如果几位长老有相中的人选,会收其为嫡传弟子,文墨和白芷便是嫡传弟子,在后山广场接待他们的宋一帆是邱桦长老的嫡传弟子。
结束观礼,白冠平作为白芷的长辈,被掌教请入长老院内堂叙话。
在内堂,白芷正式敬茶拜师,再行叩拜大礼。郎灿让童子带白芷去安排住所,待白芷走后,郎灿对白冠平说道:“冠平啊,咱们相识少说也有百八十年了。当初白芷、白菘出生时,你大哥的做法我并不赞同,但也没有反对。一来这是你们的家事,二来我觉得人生来自有命数。你看如今的白芷依旧是出类拔萃,回头想想白芷身上这股韧劲可能就源自于这些年所遭受的不公。我也不是想有所指摘,你大哥有你大哥的想法,他也承担了很大的压力,他也要为大局着想。回去之后告诉他,白芷交给我,让他放心,我断不会让我的徒弟再受半点委屈。但是……”
郎灿脸色一变,接着说道:“他今后也休想在拿家族大义来向白芷索取什么,白芷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白芷是他白冠修的女儿,绝不是什么白家的公主。白芷这十几年没向你们白家提过什么要求,反而是她给予白家的更多。今后若是敢打我徒弟的主意,惹恼了我,我拼了老命也要和你们白家理论理论。就算是寒家,我也没给过什么好脸色,神剑阁的脸面在我这里更是没有我徒弟的平安喜乐重要。”
白冠平离开长老院,找到上清宗为白家一行人准备的住处。
一位随行的老者悄悄问:“大长老怎么说?”
白冠平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说,让我告诉大哥不用担心。但以后白家也别想在白芷身上捞取什么好处。郎老这脾气啊,真是一点没变。”
那老者一脸忧郁,说:“大长老这么说,也是气话。我们怎么能想着在芷儿身上捞取好处呢?日后芷儿出人头地,我们白家自然水涨船高,我们也没指望芷儿为白家拼死拼活。但总归是一家人,不能入了宗门就忘了家门,毕竟血浓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