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已是亥时,朦胧的月色与洗灵潭交相辉映。洗灵潭内,云雾依旧缭绕,文墨和白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白芷低声说:“我提升了两品,可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要出去吗?”文墨问。
“出去、出去,我可不想在这当瞎子。”白芷迫不及待地说。
“站起来就好了”文墨弱弱地说。
白芷恍然大悟,猛然起身,向潭外走去,文墨手一挥收起魔城剑跟了上去。
潭边已经出去的卓为先和卓为忠议论“进去的时候白芷跟着文墨,出来的时候文墨跟着白芷,这俩人到底什么路数?”
“现在说什么路数都太早,修为和年纪都不够,尤其是文墨还是小屁孩呢。”
邱槐在后面踢了卓为先一脚,骂道:“死胖子,敢在背后议论师长,还说你小师叔是小屁孩?反了你了。”
卓为先哭丧着脸跑开了。邱槐告知文墨和白芷,去掌教的“农家院”。二人不敢耽搁,赶往掌教居所。
到了居所,看见宋一帆跪在院门前,那只豺狗气势汹汹的坐在地上盯着宋一帆。文墨和白芷靠近时,豺狗对文墨点点头,屁股竟一动不动。
这时,掌教在屋里说道:“文墨和白芷进屋来,让宋一帆滚蛋。下次再敢来偷鸡,就把腿打折,全部打折。”
宋一帆如获大赦,对着豺狗行了个礼,转身就跑。宋一帆走后,豺狗又跑到文墨脚边摇尾撒娇,掌教冷哼一声,豺狗才委屈的趴到院子里睡觉。
进屋后,掌教和郎灿大长老看着文墨二人,并不说话。
文墨对白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芷便把精简后的通仙碑经历讲述了一遍。
关守山掌教和郎灿大长老边听边点头,掌教说:“别的不说,单单塑元丹就是真正的好东西,可遇不可求啊!那些信息,估计应该就是咱们上清山范围内的地貌、蕴藏,这些信息可以省去你们大量熟悉宗门的时间,让你们更好的修炼。对了,你俩突破了没有?”
“这还用问?看这波动,两品是没跑了,一个四品一个五品,而且还这么沉稳、这么扎实,都不用花时间稳固,这种机会也是很难得呀。云慧说的三年王者境巅峰的设想,我觉得越来越有可能实现。”
“什么三年?什么巅峰?”白芷问道。
郎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又看了看关守山,说道:“原本想过几个月再和你二人说,看目前的情况,和你们说了也无妨。”
郎灿喝了口茶,接着说:“白芷,想必你也知道,距离上四州每五年一次的宗派演武,还有三年的时间。上次演武,王达冷、宋一帆他们几个还算不错,没有被神剑阁甩得太远。但是按照云慧的心劲,成绩还是不能让她满意。这不,盯上文墨了,希望文墨三年里达到王者境巅峰,参加演武。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压住神剑阁,别让他们太张狂了。”
白芷撇着嘴说:“那不一样吗?神剑阁次次是第一,要压住神剑阁,就得拿头名。”
关守山笑了笑,说:“这次不见得,百宗潮选神剑阁还次次夺冠呢,这回不就让百战门拔了头筹。宗派演武,只能参加一次,比的就是五年内培养出来的新人弟子的质量。这两年各宗各派都没有什么冒头的人物,所以今年的新晋弟子会备受重视,这也是百宗潮选名额增加的一个隐藏的原因,万一哪个宗派捞到颗遗珠,那不就赚到了?”
“宗派演武要比试些什么呢?”文墨问道。
关守山说:“咱们上四州有一个秘境,在神剑州和天极州的交界。那里每五年开启一次,只有皇者境修为以下的人才能进入,数千年来皆是如此。秘境里有许多珍稀的灵植、灵石,但通常会有妖兽、灵兵或者阴兵守护,所以比的就是哪个宗派在秘境里得到的宝物最多。每个宗派只能派五人进秘境,宗派之间可以相互抢夺,但不可伤人性命。”
文墨微微挑眉,说道:“若我杀了人,再将知情者杀人灭口,最后推到妖兽、阴兵身上,有谁还能查到?”
郎灿一拍大腿,说道:“就是这个理儿,我就杀了,赖到妖兽身上,你奈我何?”
白芷不屑,说道:“查尸体、验伤口,总会有些蛛丝马迹。”
文墨看着白芷,反问:“谁去查,你去?能进去的最高修为只能是王者境巅峰,为了几个死人再搭进去几个,得不偿失。”
白芷还要说什么,关守山摆摆手说:“不用争了,事实就是这样,死了也就死了,在秘境里下黑手也是要凭实力的,死在里面就是技不如人,上次我们进去五个,出来三个,都是落单时被人偷袭,而且他们身上并不携带宝物。只是为了让咱们人手受损,在人数上吃亏很难以少胜多。”
“不要脸!都是宗门弟子,这无异于同门相残。”
“你也不用在这义愤填膺,好好随为师修炼,若不是四大家族约定不入秘境,我看你能活着出来就不错。”郎灿宽慰道。
“师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为什么文墨就能让云慧师姐期待,到我这就活着出来就不错?师父连你也认为我不如他?”
郎灿把脸一黑,说:“什么叫我认为?我认不认为……那有用吗?想让人家不这么认为,就用实力说话,和我嚷嚷什么?”
大长老转身走掉了,关守山乐呵呵地看着,文墨低头不语。
白芷怨毒地看着文墨,咬牙切齿地说:“都怪你,都是因为你。今天起,咱俩就是仇敌,我一定要打败你,你给我等着。”白芷也走掉了。
关掌教让文墨坐下,缓缓闭上眼睛,说:“上四州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有很多秘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就像你还有心事不能对为师讲,这是一样的道理,不是不能说,只是因为还不到时候。你安心的修行,不要急于求成。你是棵好苗子,将来成就必定会青出于蓝。明天先去葫芦谷把王达冷换回来,他在那呆了七八个月了,估计也快受够了。”
文墨没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恩师。
关掌教继续说:“王达冷是你云慧师姐的徒,也是本代弟子中的大师兄,诸多弟子中他是最为沉稳正直的。以后宗内的琐事你可以多请教他,他也很有耐心的。至于葫芦谷嘛,那里就是咱们上清宗的灵植园,也是咱们上清宗的一块清静之地,与你的性格很是相符。因为太过偏僻,少有人去,连老鼠都没有一只,所以没人愿意去看守,没办法只得轮番去守着。这一期本该轮到武菁,但是她母亲病重,所以好心的王达冷帮她顶班。你去把他换回来,如果你喜欢那里,你就暂居那里修行,一切等明日看过之后再定。让你去那里,也是想着可以离白芷远一点,那丫头执拗的很,要是经常找你麻烦,你还真不一定有办法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