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仲由道:“你如果违背我的命令,你爹就会死。”
“不必这样,我很讲信用。”
李侠道,“你给我活命,我替你卖命做一件事。”
聂仲由就像是听不懂人话,又道:“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为何得罪孙家,也不想知道。
但你心里很清楚,这次若没有我,你们父子俩必死无疑。”
李侠把“孙家”这个字眼记在心里,思考着如果见到那位父亲,要如何应对。
聂仲由一通威胁,见李侠竟然没有提出要见李墉一面,微觉诧异。
他对李侠的评价又添了一条,薄情寡义。
但这样也好,反正并没有真的把李墉捉住,只要吓住这小子就可以了。
“大恩我一定报答。”
李侠又道:“你要我做的事是什么?”
“你不必知道具体要做什么。”
聂仲由道:“随我到开封走一遭,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
李侠刚回复完,却听聂仲由又问了一句。
“此去敌境九死一生,你可有遗愿未了?”
李侠有很多遗愿未了,但都是上辈子的。
至于这辈子的,他只想先活下去。
于是他应道:“能让我吃好喝好就行。
对了,再给我配柄长剑,沿途我也能为你护卫。”
聂仲由冷笑一声,扫视了他一眼,道:“等过了江,我会把你的镣铐解开。”
“多谢。”
李侠明白聂仲由铐着他是不愿他在杭州城里走动。
昨夜通宵杀人,他感到很困,于是和衣在床上躺下,很快就入睡了。
醒来时已是傍晚。
正好看到屋外的院子里有个大汉在耍枪,虎虎生威。
这人光着膀子,浑身绣着刺青。
看的出来是聂仲由喜欢的肌肉恶汉,应该也是此行的同伴。
靠近后,李侠看清了他身上那副刺青,竟是一副活灵活现的春闺图,还配了两句诗。
那诗赫然是“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
“老子刘金锁,人送诨号‘锁命金枪’,你小子是何人?!”
“李侠。”
“你什么名号?”
李侠道:“我没有名号。”
“没有名号?为何他们用铁链锁着你,却不锁着老子?!”
李侠沉默了一会。
见他不答,刘金锁却愈发盛怒,抬起手中的枪,指向李侠,喝问道:
“你到底什么来路?!比老子还凶恶不成?!要不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