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百姓如此崇拜的模样,朱林不由得心里一阵暗爽,什么叫装逼,什么叫天降正义,什么叫达,则兼济天下,他现在彻底明白了。
当天夜里,朱林直接书信一封通过侍卫直接送往应天府,为了保险起见,他可不敢一级一级的向上提交,先是给长沙府,然后给湖广省,最后再交给中书省,那不光费时间,还有可能遇到官官相护,将这份文书压下来。
同时还上书了一份密折,提出了金匣密奏的建议,皇上派能工巧匠打造一只黄金的匣子。
锁子和金匣交给陈工,陈工上传密奏之后,再将锁子和金匣一同向上传递,再由皇帝亲自打开批阅,以防有人截流或者篡改奏章,这样可以保证消息的真实性与快性。
咚咚咚…一阵敲门之声传来,朱林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韩曦。
“韩姑娘,夜深人静的,怎么想着一个人来到我这里坐坐?”
“我…想问一下,你真的是曹国公的世子李景隆吗?”
“如假包换。”
“你一个皇亲国戚,为什么想着会来到湖广?”
“无可奉告,不过姑娘可不要忘了自己的处境,本来想把你交给县太爷,没想到县县太爷猪狗不如,那么只有我亲自动手审你啦,赶快交代吧,把你的户籍以及文书都交出来,让我对比一下,然后我拿到扬州去看看你是否说假话。”
“如果你拿不出来,或者说文书丢了,就以留名论处打几十板子,直接流放,如果让我查出来你文书或者身份作假,那么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朱林冷冷的看着她。
朱林感到很奇怪,他命令暗中的属下拿着这女子的样貌去扬州,多方打听,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证明这女子当时没有说实话。
苏林从来不会怀疑自己手下人的办事能力,因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那么这女子没有户籍,没有过路的文书,就无法证明她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这样的三无人员就相当于黑户,但是他偏偏什么都没有查到。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相当于他一直处于官府的管控之外,就相当于在明面上,它不存在,不论是做了什么,这样几乎是透明的隐形人都不会被人察觉。
这样的人无非有三种,第一种是旧蒙古贵族或者反对势力,他们被明朝的军队打垮以后,就四散逃命。
还有一种就是天下之前不愿意投降,朱元璋的反抗势力被朱元璋灭掉,他们的后人或者是有牵连关系的人逃窜在外。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在人口户籍整理的时候,他们有意或无意的逃避了户籍制度,故意让自己没有合法身份。
要知道,这可是很危险的,因为没有身份证明,你就不会被认为是良民,你就不能领到田地,不能读书,不能做工等一系列的社会活动,几乎都无法参加。
如果是普通人,那是寸步难行,但是以她的派头看起来,家世殷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上等的苏绣,这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姑娘,说实话吧。”
在这个时代我不会有权保持沉默,你说的一切都会是呈堂证供这种屁话,敢不说话,那就想办法让你开口。
“我…我是扬州人…扬州兴化县。”
“我查过了,扬州并没有你的户籍信息,你说了谎不要消耗我的耐心。”
“我是洪武元年去那里的,之前和家人走散了,只和兄长相依为命,兄长做一些丝绸生意。”
“洪武元年,我随皇上去过扬州,真的是千里无鸡鸣,白骨曝于野,整个扬州就十八户人家,还有几棵活着的树,一只鸡,鸡还是杨宪弄来的。”
“就算是洪武二年,全扬州不过三多户人家,杨宪治理扬州第一件事就是为了人口回归复兴农业。”
“他把每一口人全部统计为什么会搂过你,扬州无人,商人为什么会去那,你用的熏香、马车中的摆件,身上的衣服不下几十纹银。”
“没有军户农户有户籍才能领取土地,工户有户籍才能做工,商人有户籍才能行商,行商需要证明,为什么你都没有?”
“为什么你总是要抓住我的身份不放?”韩曦有些欲哭无泪,她总不能说真话自己是韩宋政权的后人,是白莲教的圣女吧。
真实身份一出,朱元璋必定会斩草除根。
朱林不是没有怀疑过她是不是只是普通的蒙古贵族或者割据政权的后裔,因为惧怕清算不敢亮明身份,但是这不是大事,没人过度追究,总是说谎,出于一种莫名的直觉,朱林总觉得韩曦有秘密。
朱林一直觉得自己的第六感很准,说白了就是直觉。
“如果你是蒙古贵族或者其他割据势力的后人也不要怕,没人会追究你的身份,我可以给你办一个户籍,你的兄长在什么地方?”
过了半晌,朱林都没有等到回复,随后叹了一口气,就让韩曦回去了,随后朱林叫来了袁立。
“五公子。有何吩咐?”
“遇到不愿意说实话的人怎么处理?”
“用刑。”
“可是她并没有罪,就是确定不了身份,但是她身份明明不清白,又查不明白怎么处理。”
“请五公子试下。”
“对那个叫刘宝财的用刑吧。”慈利县翻盘沙杀害覃友仁,长沙贪污巨大,看来这王朝初期就有很多的蛀虫啊,暗处有什么?”
“但愿拨开迷雾,不会遇到一只张着血盆大口得巨狼,难搞,难搞啊!”
但是他不在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