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幽幽吐出几个字,“你很自豪?”
“谈不上谈不上,”萧圣笑着摆摆手,“倒是易掌教,怎么安静了许多。”
易书闻言,毫无波澜的眼眸才起了秋波涟涟。
他冷声道,“萧阁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侯将相,莫非王臣,帝王之心,最是难猜。”
易书眉眼一厉,“你一个江湖中人,与北国墨王纠缠过深,就不怕帝王疑心降罪于你,祸从此来。”
“不怕啊,”萧圣双手一摊,无所谓道,“我与墨王只是交情不错,他曾救过我,我便与他交好,帮他点小忙并不算什么。”
他话锋一转,戏谑道,“只是血棠姑娘和易掌教要想清楚,若是你们效忠的君王,仅仅因为猜忌之心,就对自己的皇叔下毒手,对我这个江湖门派赶尽杀绝,那你们倒应该好好想想,这样的君王值得你们呕心沥血的去尽忠效命吗?”
萧圣眼含笑意,挪谕他二人。
“放肆,”权倾脸一黑,她手一拍,马车上的烛火便急促晃动,险些熄灭。
萧圣挤眉弄眼,不再说话。
易书拍手,笑言,“萧阁主好口才,在下不及,甘拜下风。”
萧圣颇感意外,易书此人倒是能屈能伸,颇有决断。
权倾的掌心忽然多了一样柔软的东西,她一看,是用一条束带编织的花。
她心里一暖,随即涌上来的火气也沉没下去。
萧圣见二人的行为,吃味的别过头。
他不是错过了,他是从一开始就迟了。
待马车到达墨王府后,萧圣领了权倾和易书进去。
屋内点着烛火,门是开着的,显然是里面的人在等着他们。
权倾和易书进屋后,萧圣便轻轻带上门。
一个男人坐在那,虽已年到三十,但玉树临风,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不怒自威,与君云修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那人正是君策,他抬起头来,摊摊手,示意他们二人过去坐下。
俩人便走了过去。先环顾了四周,确认无碍。
权倾和易书才朝君策行礼。
“权倾见过墨王。”
“易书见过墨王。”
“两位掌教不必客气,”君策让二人坐下,“今日请你们前来,不过是有事想说,不必弄这套繁文缛节。”
“墨王说的是,”权倾和易书坐下。
她道,“就是不知墨王请我二人前来,是有何事商议。”
易书眼眸一垂,指尖落在茶杯上。
君策哈哈大笑,“权倾,你这警惕性和皇兄相似,看来被他教的不错。”
“权倾不敢当,”权倾眼波流转,尾音上扬,“墨王若是有事,但说无妨。”
“好胆量,与本王的皇兄一样胆识过人,”君策语气藏喜,“的确讨人喜欢。”
权倾不语。
而后君策又看向易书,“易书,小时候本王曾抱过你,你还记得吗?”
易书禁不住一吓,猛地一咳嗽,“墨王见谅,城白的记性一向不好。”
君策只是看着他,透过他看一个逝去的故人。
温清玥,那个温婉的女子,待他甚好。
易书见君策出神了,便假意咳嗽,拉回了他走远的思绪。
君策神色复杂,缓缓道,“本王今日让萧圣带你们来见我,的确有事想问。”
他道,“据我所知,南景帝有一个女儿,封号祝容,取名珩芙。”
权倾心口一跳,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王爷何出此言。”
君策语调一转,“你们不必掩掩藏藏,本王既然和你们说起此事,必定是有所了解。”
易书只好道,“王爷如何打算。”
“宫里那位尊夫人,不是真正的姜禾,而是祝容公主吧,”君策笑眯眯的看着权倾和易书。
权倾,“……”
明知故问,这人就是。
易书保持着风度,“王爷还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