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祈帝:“爱妃不若叫人拿棋盘来,上回的棋还未分出胜负。”
销雪眨眼:“难为陛下还记得,要陛下当真想下也不能够许久才见妾一面罢。哼,妾可不能处处依着陛下,下回,下回陛下来,妾定和您好好下!”
淳祈帝抿唇,折扇挑起销雪下巴:“爱妃倒是威胁上朕?”
销雪也不怕,心说他又不能不来,这回不也是有事才召她。
就这?她还得处处依着不成?
销雪捏住折扇,缓缓拿开,娇道:“好陛下,妾这不是想见您嘛,妾这点小手段您岂会看不出?您想,若是叫人将棋盘端来,路上颠簸,万一太监一不小心一个踉跄,致使棋子偏移,岂不无趣?不过这回您也提醒到妾了,妾回去就将棋阵画上。这样,下回拿了画纸,在哪儿都能继续比拼呢!”
见淳祈帝没生气,销雪又道:“妾看在这园里弹琴倒也雅致,陛下觉得如何?”
淳祈帝面色稍霁:“未曾想爱妃也有琴艺?”
“嘻嘻,谬赞谬赞,只是会弹而已,只为博陛下一乐不负良辰美景,倒非高山流水觅知音。”
淳祈帝挑眉:“江海,去把玉尾琴拿给婕妤。”
这玉尾琴可是千古名琴,销雪心说皇帝就是好东西多。
玉尾琴琴声温润,琴弦莹透,销雪爱不释手。
淳祈帝好笑道:“爱妃,朕且看你表演了。”
销雪弯眉,也不扭捏。
“看云水漂流,看着落叶被带走。泪湿的枕头,枕干潮湿的温柔。等到下一个春秋,等到秋叶被红透,让那时光慢慢流,留在花开的时候。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
销雪弹唱着,时不时看一眼淳祈帝。
因为今日正哭过,声音带着喑哑,虽是笑着,但唱着真添几分思愁。
面对这直抒胸臆的歌声,淳祈帝心说没谁了,有些热,但看着小嫔妃情真意切的眼神又不忍说她太直白,要这宫中嫔妃就连悦姬丽姬都越端着,倒是缺个真人。
淳祈帝想他又不是傀儡帝,也算雨露均沾,偶尔听个直白些的小曲也是可以的吧,且不说他叫人退避三舍,更何况这等小事私事在他的后宫哪能传出去?
思及此,淳祈帝心头那点别扭也没了,只是少女情谊灼人,淳祈帝耳根淡红。
一曲唱毕,销雪直勾勾看着皇帝,就差把快说如何几个字刻在脑门。
淳祈帝心头愉悦:“爱妃此曲朕倒是从未听得。”
销雪傲娇道:“北地民风奔放,妾也是偶然听得,多少个泪沾枕榻、行坐思君时,妾可真叫寂寞,才真真明白曲中意。在那些个独赏月光的夜晚,妾便想着定要找个机会将此曲唱与陛下,聊表思念。陛下说,此曲可是情真意切,陛下可感得妾之情谊?”
淳祈帝:“你呀你,朕看这宫中再无比安宁厉害的泼皮。”
销雪骄傲道:“妾本就是独一无二,要厉害得叫陛下记住才好。再说了,陛下疼爱妾,妾才能随心所欲呀,更何况,在爱人面前妾何必扭捏呢?”
销雪喝水,实在渴了,淳祈帝:“爱妃再来曲什么?”
销雪心说要不要这么闷骚,喜欢不说但又享受,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