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讨好淳祈帝,销雪顾着自己吃的同时还给淳祈帝夹这夹那,叭叭地讲这菜那饮的妙处。
淳祈帝心情好了,还和销雪打趣几句,销雪心说这总事告一段落了吧。
结果,淳祈帝轻飘飘道:“朕看爱妃云玉殿新鲜吃食颇多,爱妃又惯来对朕情真意切,怎的也不来华阳殿送食?”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但销雪心说小case啦。
销雪夹了一筷子肉片,放到淳祈帝酱碟,抬,嘟嘴,委屈道:“陛下是还嫌去云玉殿送食的嫔妃不够多吗?”
言罢,还看了眼淳祈帝肚子,那意思,您就一个肚子,装得下?
淳祈帝抿唇,销雪忽而撇头,气道:“更何况,妾可不敢去呢,陛下偏心呢,上回因为月兰姐姐把妾赶出来,下回也不知妾撞上哪个姐姐,陛下又要赶妾,妾怕,可不想捧着一颗心去,拿回一捧灰来。”
淳祈帝心说碰壁的岂止你一人,但那些嫔妃即使碰壁不还是一遍遍重复?他指头缝里露出半点恩宠就够人高兴好一会。更何况,那日,他早就召了月兰,这嫔妃才是不之客呢。
销雪傲娇:“哼,反正陛下现今也晓得了,云玉殿吃得好睡得好用得好喝得好,既如此,陛下何不多来几趟?也解了您给妾下的相思情蛊罢!”
淳祈帝心说这婕妤这样讲,他反倒成了那占便宜的一个?
淳祈帝:“啧,什么相思情蛊都说得出口,小笨蛋的脑子里装的可都是话本子?”
销雪娇瞪一眼:“哼,若非如此,怎叫妾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次日请安,众妃和吃了炮仗似的。
低位嫔妃给销雪请安,自不敢多言,但也有几分幽怨在。
销雪给惠昭媛请安,惠昭媛拖了小小一会儿才叫起:“云婕妤倒是自在,那商氏在你宫内落了胎,倒勾得陛下流连两日。”
陈小仪是惠昭媛宫里的,此时搭腔道:“可不是,昭媛姐姐莫忘了,上回您那餐食被人算计,陛下去您殿里看察,倒是带走了云婕妤,也是接连宠幸呢。”
惠昭媛不给销雪说话机会,冷哼道:“可不是,本昭媛看谁有难倒是叫云婕妤得福,上回云婕妤在一旁大公主就落水了,别说,咱这位尊贵的婕妤娘娘还真真克子不成?”
销雪心说惠昭媛今日没病吧?前儿个还好好的,今日也口不择言?怎,宫内比她受宠的也并非没有啊?
销雪被惠昭媛和陈小仪夹枪带棒一番,能忍?回道:“昭媛姐姐可知祸从口出?第一,陛下想去哪想带谁全凭陛下心意,还容得嫔妃做主不成?若昭媛不满陛下,自可带妾去华阳殿讨要公道。”
“第二,上回您那锦瑟殿,陛下金口玉言,是那婢子攀污本婕妤,前日,陛下皇后皆说妾无有不当,公主落水更是与妾无关,昭媛姐姐你这是污蔑宫妃,蔑视帝后!”
“第三,克子之说空口无凭,昭媛您也是个要做母亲的,就给孩子积点善心吧!子不语怪力乱神,若昭媛真心有偏见,还同妾这般近,说这般多的话,是想克你肚里孩儿?”
惠昭媛嚣张,但不算伶牙俐齿,这下,被销雪说得想骂放肆,好好彰显其昭媛风范,但这好歹是凤仪宫,惠昭媛岂敢造次。
这时,嘉德妃入殿,噙笑:“老远就听得妹妹们在这说嘴,不曾想婕妤素日的圆滑都是装的,一遇上事儿那伶俐劲就显露了。要本妃说,昭媛你实有不当,帝后也轮得着你编排?可莫要叫那起子小人磨软耳根子。”
言罢,嘉德妃摆摆手免了众人请安,睨了眼销雪:“但昭媛有一个词说得真是不错,咱婕妤可是尊贵的安宁郡主,不入云玉殿竟不知其间精妙,想必那院子是处处整修过,和从前竟无一处相同。哎,也是叫一众姐妹开了眼界,毕竟那美人常在都难得的好料子,在婕妤宫里也就配做个桌布,说出去那说书先生都得一乐。”
行了,销雪明白了。
她本就花团锦簇了,又赶上淳祈帝连召,还暴露了自己小窝,若淳祈帝再来几遭,嘿,可不得安生。
但你若要她说她过分奢华,她是不认。
拜托,那也就一偏殿,拢共那么一块地。她是郡主有食邑,云家萧家家底厚,基操而已。
淳祈帝国库丰盈,还享受她的配置呢,皇帝都没话,随便人羡慕嫉妒呗。
她总不能因为别人爱说嘴就降低自己生活质量罢。
销雪笑笑:“嘉德妃姐姐可莫折煞妹妹,妾想着平日和姐妹们和和气气也挺好,装装糊涂打打哑谜未尝不可,但便有那不长眼的,妾又怎能吃闷亏,好歹不能辱没了妾秦承血脉吧。”
“再说,宫内可无宫妃不可修葺殿房之语,妾就凭自己喜好弄了,也没管料子不料子。妾打小就不缺好东西,可不觉得有甚特殊。像姐姐的大皇子自小锦衣玉食,又有太后帝后宠爱,然后那好东西妾只能望其项背呢!”
明月夫人插嘴道:“婕妤妹妹说得极是,本宫要有那精力能力,也想把玉棠宫休憩一番,西疆别的不多,宝石倒是有,倒是便用宝石打成杯啊盏啊想必也好。”
销雪没想到明月夫人会帮腔,但别说她这话说得倒是有趣。意思是你们盯着那婕妤小殿干嘛?自己有钱有本事就效仿呗!
皇后娘娘可算是出来了:“本宫在里头就听见你们吵吵嚷嚷的,说着些什么新鲜事儿,也好叫本宫听听。”
皇后的话可不算平和,宁妃叹:“回皇后,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嘉德妃、惠昭媛、云婕妤几人吵吵嘴吧了,说些子殿宇啊恩宠啊云云……”
皇后冷哼:“宁妃你倒是做惯和事佬了,在别处也就罢了,大清早就扰得凤仪宫不安宁,眼里可还有本宫?嘉德妃,你素来嚣张惯了,好容易安生几月,怎就开始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