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赵月白现自己作为母亲是那么的失职,皮皮11岁之后,她只想着自己被背叛的痛苦,和梁遇江撕扯去了。
直到她死的那一刻,除了对梁遇江的恨,更多的还是对孩子的内疚。
她重生之后,内心深处无时无刻都在自责悔恨,怪自己把时间浪费在姜暮越和苏弯弯身上,怪自己轻易被他们害死以至于没有陪伴孩子长大。
她时常做些噩梦,直到今天姜暮越告诉自己皮皮从没有怪过她这个母亲。
皮皮让姜暮越转告自己的母亲,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都是背叛诺言的梁遇江错了,他和野女人才是悲剧的源头。
千万不要为了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
皮皮不和我相认,一定是想让我为自己而活吧,她不想看到我再委曲求全。
是了,应该放下过去了。
想通之后,赵月白轻松不少,抬眼一看。
外面天色渐晚,一股巨大的孤独感涌上心头,她苦笑一声,可是以她现在的心境还能相信别的男人吗?
他们会不会和梁遇江一样背叛自己?
听到动静的若儿,手持灯笼推门而入,将房内的灯具点燃,笑容满面的走到床边:“您醒了。”
“嗯。”
若儿见她脸色不好,坐在床边,用袖口擦掉她脸上的汗水,很是担心的问道:“小姐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赵月白摇摇头,想到皮皮,眼里带着一丝慈爱:“这次不是噩梦。”
皮皮可是她的小宝贝。
若儿看她笑了,提着的心放下来:“小姐,该用膳了。”
“暂时吃不下。”赵月白摆摆手。
若儿一边给她穿衣,一边温声道:“噢,那我先把饭菜给您放锅里热着。“
言毕,停顿片刻,若儿随意说道:“我再去给姜公子说一声,免得他久等。”
赵月白看她提着灯笼就要走,想到姜暮越的身体,立马出声叫住她:“算了,备饭吧。”
“好嘞。”若儿声音欢快的往外走,转身的瞬间,一脸的窃喜,暗自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开心。
经她这几天的观察现,小姐可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但绝对很在意姜公子的身体。
果然,小姐深怕姜公子饿坏身体了。
若儿将姜暮越请进来之后,她又转身出去端饭菜进来。
赵月白近年来变得深居简出,现在连蜡烛也不愿意多点,只有盏灯立于饭桌,所以屋内有些昏暗。
她的脸在昏黄的夜色中若隐若现,让他有点看不清她。
姜暮越跨步走到桌边坐下,这下才慢慢看清她整张脸,不禁笑着打趣:“姐姐,屋里这么暗,你不怕把眼睛搞坏了?”
赵月白捏着自己的手指玩,低语道:“有很多双眼睛看着我呢,我要笼络军心就必须这么做,和他们打成一片。”
“多点几个蜡烛罢,又花不了多少钱。”姜暮越无奈笑笑,也压低声音说。
说完,他看到一旁书架上都是书,又补充道,“你又喜欢看书,把房间搞这么黑会近视的。你的眼睛可不能近视,近视了还怎么领兵打仗?”
“这里又没有眼镜给你戴,到时候把自己人当敌军砍了。”
赵月白刚想说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听他说完,觉得十分有道理,吩咐其他人多备了两盏灯进来。
赵月白见若儿用托盘来来回回端了三次才把饭菜放到桌上,看若儿掀开盛粥的盖子,一阵清香味儿扑面而来。
她好奇的伸长头去看,若儿也给他俩用碗盛好了粥,看清碗里的东西之后。
赵月白不禁笑着问道:“若儿,又有人送蒲公英来吗?”
前几日从福三县赶回汉水镇,老百姓上街夹道欢迎他们,自从她接过一位老乡手中的蒲公英。
当时看蒲公英放在花瓶里浪费了,让若儿给自己熬了一锅野菜粥。
然后,这已经是第二次吃蒲公英稀饭了。
赵月白见若儿笑而不语的看着自己,想到她还有灿灿要养,站起身走到书桌旁翻找起来。
姜暮越放下筷子,安静地坐在饭桌边等着。
她一边找,一边对若儿道:“灿灿应该比我更需要你,我让阿武重新找个人来,你好生照顾灿灿就行。”
说着就拿出一张银票走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塞到若儿手中,在若儿震惊的眼神中叮嘱道:
“我没啥东西给灿灿,这钱你拿去给灿灿买点尿布…咳,买点好吃的和小衣服。”
一千两银票…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这可是银票,不是普通的铜钱啊。
若儿惊呆了,半响才找回声音,把银票还放到赵月白面前,推辞着:“这太贵重了,小姐。”
赵月白根本不拿,把她手推回去,笑得非常慈祥:“不贵重,这是给孩子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