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配上一身天青色的新中式西装,眉眼却意外淡了下来,配上发尾的红珠子,意外多了几分典雅和温润。
——让梁父莫名联想到梁母平日里最喜欢的那套玉色汝瓷茶具。
梁父一时间卡了壳,看着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心中更急,嘴里不知为何就秃噜出一句:“——跟玉色汝瓷似的。”
梁士宁:?
李想现在只绝望地想着自己回去会不会被梁士宁和梁父联手暗杀。
应淮听着梁父的话,莫名有一种家里的老顽固试图跟上年轻人潮流的感觉。
他没忍住笑了起来:“多谢您夸奖。”
梁父脸都气红了。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听到应淮轻笑着开口:“您喜欢汝瓷?”
梁父眼睛亮了亮。
梁母平日里喜欢研究这些传统的东西,梁父本来五大三粗一个人,但在梁母的熏陶下,逐渐也开始研究这些东西,进而一发不可收拾。
“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汝瓷,别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梁父只以为应淮想要跟他套近乎。
他咳了一声,重新沉下脸:“我只是夸你这身西服颜色不错——”
“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应淮也不在意,慢悠悠开口,“这身确实是按照汝瓷青如天、蝉翼纹以及晨星稀等元素定制的,我也很喜欢。”
——这句话是宋徽宗当年要求瓷匠们打造出他梦里大雨过后天青色时,对汝瓷颜色的形容。
梁父怔了怔,有些意外:“你了解汝窑?”
应家书香门第,应父一生保守也是因此。
应淮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对这些或多或少都有了解。
但他却摇了摇头,“只知道一点,我之前去河南时,有幸听过汝窑开片的声音,如磬声,如流水声,很好听。”
梁父神情瞬间激动起来:“对对,那个声音就好像风铃,悦耳动听,有些瓷器开片甚至能开好几十年,简直是一绝。”
家里的小辈都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梁母又总忙着各个地方出差。
梁父被应淮说的心痒痒,恨不得拉着人继续攀谈。
但他目光转向旁边的梁士宁,神情瞬间又垮了下去。
——看起来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竟然误入了这种歧途。
梁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梁士宁一眼。
他咬了咬牙,忽然语重心长地开口:“你们这些年轻人平时了解了解传统多好,别老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实在不行做做公益——”
“您说的对,”应淮不紧不慢地笑着接口,“我去河南除了做公益,也是顺便了解传统,为我下一首歌曲寻找灵感。”
梁父愣了一下。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你去河南做什么公益?”
应淮愣了一下,慢慢开口:“一个视障人士的公益项目。”
他话音刚落,便看梁父的神情隐隐变了。
“这个公益项目——是你负责的?你当时去了吗?”
应淮有些不明所以,他看了旁边的梁士宁一眼,梁士宁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身子瞬间放松下来,对着应淮微微点头。
应淮轻声开口:“去了,这个项目是我亲自组织并且全程负责的。”
他话刚说完,便看着梁父忽然松了一口气,冲着应淮微微弯腰:“多谢。”
应淮被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想要起身,但梁士宁却忽然将手放到了他的肩头,冲着应淮微微摇了摇头。
“没事。”梁士宁轻声开口。
他转身走到梁父身边,也冲着应淮慢慢鞠了一躬。
“多谢你救过我母亲。”
应淮神情微怔。
梁母主要研究书画,因为工作原因需要进场出差。
而有一次她去河南鉴定一个刚出土的文物,刚好碰到了当地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