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個形式而已,本身就沒什麼好擋的,就跟我和傅祁暘的『訂婚』一樣,本質上沒什麼意義。」夏霽說著,那墨鏡下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天空中的太陽,像是對那來自天邊的強光毫不在意。
看著這樣的他,咽了口唾沫,我說:「今天,傅祁暘會來得晚一些,帶著羊咩,壓軸,他的出現會驚艷所有人,『書』里是這麼寫的。」
夏霽的身軀只僵硬了那麼一瞬,「嗯。」他的嗓音懶洋洋的,像是一點兒也沒將我的這番話聽進耳朵里,雖然他的確也是在聽的,「所以呢?繼續。」
我嘆了口氣,硬著頭皮開始講述會場裡的大家是如何驚艷地看著羊咩,又是如何暗地裡嘲諷夏霽。
聽我這麼敘述著,夏霽反倒心情還十分不錯似的,他的小腿微微晃悠著,在他的視線下,惹的人煩心,所以說到一半,我抓住了他的腳踝,將它們固定在了我的大腿上,並說:「你這樣亂動,我會分心。」
夏霽摘下墨鏡,極為輕浮地瞥了我一眼,他的視線甚至毫不避諱地來到我的雙腿之間,而後他說:「究竟是你會分心,還是你的小老弟會分心。」
這傢伙,不接受別人的示好也就罷了,就連撩撥人也是這麼自顧自的,真是令人很難一時間平靜下去。
最終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只是迴避地問他道:「所以,小夏少爺準備怎麼做呢?我相信你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夏霽嘟囔了一聲,我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只下一刻看見他坐起身,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你這是在叫我拿主意麼?商玦,你不是我的軍師嗎?也該發揮發揮你的作用吧。」
看夏霽這幅懶得思考又理所應當將事情推給別人做的模樣,一時間我簡直樂得想笑,「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小夏少爺開始依靠我了,想讓我為你做更多事情了呢?」
像是沒有料到我會將話說得這樣明白,夏霽眯了眯眼,只冷哼一聲,「盡知道往你自己臉上貼金,所以,你到底有辦法沒啊?」
「沒。」我一邊說著,一邊不知廉恥地朝他貼近,壓低聲音,我在他耳邊輕聲道,「需要小夏少爺先支付利息,我才有動力開始思考。」
夏霽咬牙切齒地看著我,大概平生沒見過我這麼貪得無厭的傢伙。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不過的確,我不能讓夏霽認為我為他做的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我商玦畢竟姓商,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
「不要猶豫了哦,看白字的劇情描述,傅祁暘和羊咩馬上就要到了。」壓低聲音,我這樣對夏霽說道。
夏霽瞪著我的眼神,簡直像是恨不得在我臉上燒一個大大的窟窿出來似的,片刻後,他的目光瞥向了會場的另一個角落,眼珠子一轉,我便知道他想出辦法了。
「得了吧你。」露出嫌棄的表情,他開始用手推搡我的胸膛,「便宜不能每次都被你撿了,這次我給你指示,不用你想辦法了,你動手就行,喏,」他抬了抬下巴,順著他給的方向,我看過去,果不其然望見了一個熟悉的、本不該在這個地方出現的身影——宋子明。
「就用他吧,把羊咩給我攔住,知道了嗎?」夏霽說完,還用手撫了撫我的腦袋,「有些狗啊,非要吃了食才肯幹活呢,這種功利主義的寵物,我養它來幹嘛?你說呢?」
呵,這傢伙……
心尖雖被他的眼神勾得痒痒的,有那麼幾分心甘情願的衝動,但我商玦畢竟是一個有自尊有原則的學生會副會長,「被人理所當然地稱為『狗』了,有點不高興呢,所以行動結束後,還得要獎賞才行。」
那一刻,夏霽看我的眼神八成是恨不得直接將我的腦袋擰下來,他氣笑了,一邊用手推我,一邊用腳踹我,要我滾開,「行動成功了再來討賞,行麼?死商玦。」
「ok,」迎著他似嗔似恨的眼神,終究我還是屈服了,只站起身,同樣也擼了擼夏霽的腦袋後,才朝宋子明縮在的方向走去。
猝不及防被我摸過的夏霽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我走到半路上了,才聽他說:「好你個商玦,反了你!」
這派對人來人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聽見了我跟他之間的姦情,但正如同傅祁暘並不在意羊咩的到來是否名正言順那般,夏霽也並不介意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小弟」。
而另一邊,剛被賦予任務的我的目標宋子明,此刻正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滿是人的別墅里撞來撞去。
看樣子,方才他應當是沒有注意到我正跟夏霽在一起,只當我走到他身前大概一米的位置時,他才如同一個見到光明的瞎子那般眼睛驟然間亮了起來,「商玦!你也在這裡!太好了!我終於見到一個熟人了!」
看他這呆呆傻傻的樣子,我便不由自主地在內心嘆了口氣,「你怎麼也來了?那天你不是說不來參加傅祁暘的生日會?」
聽我這麼一說,宋子明立刻鬥志昂揚地揚起了下巴,他說:「他既然敢給我發請帖,我就敢來參加!更何況今天咩咩可是要盛裝出席的!我不能錯過!」
見這傢伙又開始一口一個「咩咩」的叫,我的腦子便一陣陣地疼了起來,不想再跟這個眼神單純無辜的兄弟關係差下去,我連忙轉移了話題:「話說夏猶清呢?他怎麼不來接應你?照理說他也是會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