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
霍述会在书房里做什么实验?样本003号又是什么东西?
林知言心生疑惑,下意识滑动椅子向前,倾身想要看清楚。
“幺幺。”
林知言感觉到有人靠近,回过头。
霍述的眼睛漆黑深沉,带着满身潮湿的水汽从身后靠近,手臂越过她的耳侧撑在桌面上。
指腹不知碰到哪个键,电脑熄屏。
“走吧,该去睡觉了。”他温柔地拉起她,在她头顶轻轻一吻。
霍述很快换了新的床单被套,垃圾桶里的东西也都清理干净。
等他再回来时,林知言不经意间发现,书桌上的电脑已经熄灭了电源灯。
她直觉,那台电脑里的内容对霍述而言很重要。然而她实在过于疲累,这个念头只在脑袋里浅浅打了个转,就被困意侵袭取代。
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大亮。
林知言恍惚了一瞬,等待意识渐渐回笼,这才艰难地弓着酸痛的腰背,从干爽洁净的被窝里爬起来。
身侧的位置空了,只余下一点凹陷的痕迹。
林知言套上浴袍,趿拉着拖鞋匆匆下楼,终于在厨房里看到了正在手冲咖啡的男人。
吐司机里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霍述穿着她送的米白毛衣,套浅灰的休闲裤,乌发蓬松清爽,闻声抬起头来,朝她扬唇一笑:“新年快乐,幺幺。”
林知言忽而眼眶一热,原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虚梦。
心落回实处,她莞尔向前,用手语回了句“新年快乐”。
“去洗漱吧,早餐还要五分钟。”
霍述笑说,眼神里藏着只有林知言能get到的热切黏腻。
林知言点点头,走到楼梯口时想起什么,不由眼睛一亮,急匆匆去客厅找到昨晚落下的包,从里头翻找出早就备好的红包,转身塞到霍述的手中。
“给我的?”
霍述看着掌心薄薄的百元小红包,颇为意外。
林知言唇角翘起,在他手心写字:压岁钱。
霍述目光动了动。
白女士的育儿观颇为豪放,想起他的时候就会给一大笔生活费,没想起的时候很有可能连着几个月都能见不到一分钱,至于“压岁钱”这种东西,压根没存在过。后来霍述渐渐长大,掌控的金钱就越发成了一个数字,习惯了被索取,乍一见这微末的百元红票,竟觉得格外新奇。
他若有所思,捏着小红包说:“我还以为,这是林老师赏我的小费。”
暧昧的话勾起昨夜回忆,林知言挑眉看他:小霍总也太小瞧自己的身价了。
于是霍述低笑起来,眉眼都化开似的,扬着手中的红包说:“谢谢幺幺的红包。”
七天假期,林知言除了大年初一去给院长阿姨拜了个年,其余时间基本都和霍述待在一起。
她从没想过,恋爱竟然可以让人这么腻歪,就像中了蛊一般,连消磨时光都有种让人上瘾的蜜意。
霍述的精力旺盛,连她也变得疯狂,失控的感觉让人偶有负罪感,却又不自觉沉沦。
大年初六,下了一场大雪,晨起下楼,落地窗外满地素白。
最后一天假,林知言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荒废下去了,索性拉着霍述出门滑雪。
这时走亲戚的余热未散,社畜又要忙着返回工作岗位,所以雪场不算太拥挤。
林知言全副武装出来,霍述已经准备妥当,正手撑滑雪杖,好整以暇地倚着护栏等她。
阳光从云层倾泄,厚厚的积雪是最好的打光板,将他的皮肤照得宛若白玉无瑕。他穿着白色的运动夹克,薄唇挺鼻,幽蓝的护目雪镜上倒映出林知言撑着滑雪杖艰难挪动的身影,唇线明显上扬……
林知言敢打包票,霍述一定在嘲笑她!
“放轻松,重心前倾。”
霍述总算收敛了恶劣的笑意,过来牵住她的手,引导她适应楔形雪板的技巧,“对,就是这样。我家幺幺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