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昨儿夜里那人,如果是……顾青莞脸色微变,沉吟片刻道:“去跟药铺说,昨儿失了马车,心口不大舒服,义诊暂停三日。”
“**?”
月娘惊讶。自打两年前**开始夜间义诊后,三百六十五天,未有一日缀过。
“月娘,昨夜的男子,是寿王!”
轻糯的声音落在月娘耳中,似响雷。
苏州府的平江河畔,有条街临水而建,街中青楼妓院遍地,而其中,数万花楼名头最盛。
夜暮降临,华灯初上,古色古香的万花楼大红灯笼高挂,丝竹声声,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二楼雅间内,身着镂空纱裙的江南女子转珠袖,掩面眺,如同一只花蝴蝶般,极尽娇娆的缠着身旁的男子。
江南的女子就是好啊,酥胸,玉腿,吴侬软语,勾人心魄。
阿离一袭青衫出现在屋里,垂眼直立。
赵璟琰身形未变,慵懒道:“怎么样?”
“爷,庆丰堂传来消息,金大夫心口不适,义诊暂停三日。”
一张妖孽般的俊脸变了两变,赵璟琰眉心微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皮笑肉不笑道:“真不凑巧啊!”
怀里的女子轻嘟红唇,嗔媚道:“爷要去看金大夫,定是哪里不舒服,清儿替爷揉一揉罢。”
赵璟琰低低一笑,道:“爷浑身不舒服。”
“爷好坏!”女子粉拳轻敲,杏眼潋滟流转。
阿离有些看不下去,板着脸道:“爷,等还是不等?”
“宝贝,你说爷等不等那金大夫呢?”赵璟琰重重的捏了把高耸。
女子攀上她的颈脖,口吐莲花:“爷,别的清儿不敢妄言,这金大夫嘛,值得一等。”
“噢,说来听听?”
“此人一身医术,有起死回身之能。苏州府人都说,她的医术比着太医院的老太医,要好上百倍。”
“竟这么厉害?”
“而且这个金大夫看病出方子不收钱。只需病人在庆丰堂抓药和替钱大夫做一件事情便可。”
“噢,竟有如此一说。”
赵璟琰眼中闪过精光,痞笑道:“倘若那大夫要病人杀人放火……”
“爷!”
女子用高耸有意无意的蹭着男人的身子,嗔道:“金大夫救死扶伤,最是心软不过。所谓的事情,也不过是给乞丐一碗粥,说个大宅门里的笑话,哪会做那伤天害理的事。苏州府的穷人,多少人受过金大夫的恩惠。”
赵璟琰眼中划过波澜,“深情款款”的望着怀中的女子,嘴角上扬:“听宝贝的,爷等!”
阿离听罢,默默点头,身形却未动。
“还有何事?”赵璟琰不奈烦道,真是没眼色,不知道爷要办事吗。
阿离看了看那女子,清咳一声掩饰道:“爷,华阳郡主那头……到时候皇上问起……”
赵璟琰会意,俊眉轻拢,故作冥思苦想状,半想才叹道:“罢了,爷虽然和她不是一路人,可千里迢迢来了,倒不得不拜会一下!”
顾府内宅一处宽阔的院子里,华阳郡主一身轻衫侧卧在贵妃榻上,美目半阖。身边两个婢女一个持扇,一个拿美人锤。
谭嬷嬷掀了珠帘进来:“郡主,寿王到了苏州府,刚递了拜贴给老爷。”
“活阎王怎么来了?在何处落脚?”
华阳郡主一喜,猛的起身,挥了挥手,婢女悄然而退。
谭嬷嬷凑近,轻道:“住在万花楼!”
“胡闹!”
华阳郡主厉声道:“来人,把顾府最好的院子清扫出来,谭嬷嬷,让管家亲自去把人请进府。”
“是,郡主。”
华阳郡主冷笑道:“老不死的非要给二爷纳妾,我倒要看看我兄弟来了,谁敢在本郡主面前放肆!”
谭嬷嬷面色一喜,正要往外走。
“等等!”
“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二爷人呢?”
谭嬷嬷脚步一滞,小心的看了看郡主的脸色,道:“二爷往春华院去了。”
又是春华院!
郡主宽袖重重一拂,一声碎响,上好的青花茶盏应声而碎。
“真当本郡主是泥捏的性子,任人搓扁揉圆。来人,把六**叫进来,本郡主许久未见到这个孩子,也是该好好的照顾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