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主编从背后拍了拍钟濡沫。钟濡沫转过去,笑了笑:“主编。”
主编一般找她都是有事的,正在想主编是要说什么,主编就说道:“你刚才怎么回事儿?我印象中的钟濡沫是从来不会在没试过的时候就说做不到的。”
主编满怀期待的语气,让钟濡沫觉得是自己使主编失望了。主编对自己的期望,钟濡沫也是知道的。刚进出版社那会儿,很多东西都不懂。本来就是学的中文,编辑出版方面相关的知识都是后期自己学的。
当时主编就看出了钟濡沫的潜力,对她的评价都不错。一个中文系毕业的人,花了两三个月就把编辑出版相关的知识自学完了,并且都学得不错。
当时钟濡沫给人的印象就是很拼很拼,经常半夜睡觉第二天又一大早起来上班。该学的东西一样没落下,以前那些同事对钟濡沫这个人都是打心底里的佩服。拼了命的工作、学习,真的就像不要命一样。钟濡沫经常说上天不会眷顾不努力的人,想要什么就得付出相应的努力,不管在哪个行业。
刚毕业时年轻气盛的钟濡沫,给主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工作上的表现也很出色,钟濡沫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主编都很清楚。而且主编一直都知道钟濡沫是自己擅长的领域一定要做到最好,不擅长的也要尽量做到出色。
所以这次和爱沫谈长期合作的事情就交给了钟濡沫,完全是相信她能做到。给了大黄表现的机会,却没给她和钟濡沫竞争的机会。像主编这样一个老江湖,又怎么会没看出大黄的意思。
从大黄积极言开始,主编就知道了大黄的意图。主编本可以不让她言,让她言只是在表现自己与最后的谈合作中给她选择一个,也好让她知道主编其实认可她的能力。
被主编这样一问,钟濡沫有点尴尬,如果爱沫不是苏立宣的话,这个长期合作的合同她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拿下的。但是——偏偏那个人是苏立宣。
钟濡沫解释道:“这几年感觉对自己不像以前那么有信心了,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做到,就不会太自信了。”
在脑子里很快的思考了一遍,钟濡沫才想出这个借口,只是希望主编能信了这个理由。不要再追问些什么,虽然那个人是苏立宣,但是既然工作交到了她的手上,她还是会拼尽全力去做的。
主编看着钟濡沫,笑了笑道:“你才几岁,就有这些感慨了?”
钟濡沫也是很有礼貌的笑了笑。
没想到主编竟然说:“是不是感情方面不太顺心,就对自己没信心了。”
钟濡沫心里一惊——主编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是苏立宣的关系?不对呀,主编不该会知道的。
就在钟濡沫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主编又接着说道:“这几年看你也没谈恋爱,要实在没有看上的,我给你介绍几个条件好的。”
原来主编说的是这个!
钟濡沫还是心里放松了点的,主编要是知道自己和苏立宣那些提不上台面的事也不好。但是又觉着有点好笑,主编这是开始扮演媒婆的角色了吗?还是个男媒婆!
不过想来主编也是好心,快三十的女人没结婚的挺多的。但是像她这样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就真的不多了,主编估计也是出于一个长辈的角度,对晚辈关心罢了。
“主编现在不仅关心我的工作能力,就连我的感情问题也关心了啊?”钟濡沫笑道。
这个话题多少在钟濡沫看来是有点尴尬的,只能是说点玩笑话了带过了。
“小钟啊,女孩子找个好人嫁了是很重要的。工作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完全不顾生活,老有所依才是好的。”主编有点苦口婆心了。
“我尽量在工作的同时也兼顾生活。”钟濡沫一本正经的说道,主编的关心是接收到了,能不能做到就不清楚了。
毕竟,这几年的时间都用来忘记苏立宣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再让谁走进她的生活,也只有在大学的时候有人追求的。自从出来工作,就没有人对她表示过好感。钟濡沫有的时候都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已经散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了。
主编走后,钟濡沫好好想了这个问题。这几年好像真的都用来忘记苏立宣了,其他时间又在忙工作,都没有时间去想那些男欢女爱的事情。她不是不想找个好人就嫁了,可是遇到的好人都不想稼。才知道,原来苏立宣在自己的生命里留下了这么重的印记。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都已经这样了。
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想办法在不见到苏立宣的前提下把长期合同签下来。这真的是件难事,也是现在钟濡沫的主要工作。
钟濡沫这么多年以来玩命工作,是自己的野心——不甘平凡;是从小到大做事都要做到最好的使命感。除了这些,其实也没法排除是为了没时间想起苏立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