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没入西山之前结束了这顿汤饱饭足的晚餐。
傅远航抢着洗碗,周铃兰擦桌子收椅子,傅征搬桌子,苏桃桃成了最闲的一个,她坐在小躺椅上看尘尘拍皮球,时不时眺望远处的霞光。
穿过来这么久,她好像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岁月静好。
不管她和傅征途之间有没有感情基础,丈夫丈夫,一丈之夫,他是她的一丈之夫,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他一回来,她的主心骨也回来了,这个感受,在这一刻无比清晰。
或者,她可以试着信赖这个男人的吧。
晚饭后,傅征途带着尘尘玩折纸,苏桃桃本来觉得尘尘已经玩得很溜,可当她看着几张平平无奇的旧报纸在傅征途的手里瞬间变成了一辆坦克之后,她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
不用滴血认亲,也不用测dna,是亲父子没错了。
“这是坦克。”傅征途把折好的坦克递给尘尘。
尘尘难得地皱起小眉头,奶里奶气跟着傅征途说:“躺克~~”
“是坦,不是躺。”傅征途纠正他。
尘尘:“躺克~~”
傅征途:“……”算了,小家伙还小。
结果,傅征途眼睁睁看着还小的小家伙没两下就把“躺克”给拆了。
傅征途皱眉,思考着要怎么跟小家伙沟通,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行为。
然后,他又眼睁睁看着小家伙三两下把刚刚拆掉的“躺克”原封不动还原,变回未拆之前的样子,还恍然大悟“啊~~”了一下,皱着的小眉头也跟着松开来,递到傅征途跟前,歪着小脑袋奶里奶气说:“躺克~~”
傅征途:“……”
现在两岁的小家伙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吗?他从小被夸聪明,但是两岁的时候玩折纸一定玩不到这个份上。
不知不觉到了尘尘的睡觉时间,苏桃桃给傅远航布置的睡前任务是每天给尘尘念一个睡前读物,不限于童话故事,名著、诗歌甚至语录都可以,但一定要用标准的普通话。
一开始傅远航念得特别生硬,音也不标准,后来跟着苏桃桃给尘尘念几次,遇到不懂音的字就问她,还跟着收音机的广播念,就这样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一点点锻炼出来了。
现在的他读任何书都能做到吐字清晰,抑扬顿挫,比不上播音腔也不逞多让,尘尘也习惯了听着小叔叔讲故事的声音入睡,遇到感兴趣的故事苏桃桃也留下来听一下。
傅征途双手抱胸站在弟弟的门口听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夜深人静,家里人都6续进回房睡觉,苏桃桃也洗好了澡,走进卧室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美男子斜靠在床头看书,松开衬衫最上面的两口扣子,结实的蜜色肌肉纹理清晰可见,苏桃桃捏着领口,心跳差点骤停!
差点忘了这茬,她和傅征途是夫妻,共同孕育着一个孩子的真夫妻,所谓小别胜新婚,做点关灯拉窗帘盖被子那种事合情合法合理。
问题是苏桃桃上辈子就是母胎so1o,这辈子连孩子是怎么生的她都不记得,哪里还记得洞房花烛夜那点事?重点是,她和傅征途一点都不熟!
两个不熟的人要怎么做那种事?
“过来。”男人清冽的嗓音,在这个只有蛙叫虫鸣的乡村夜晚格外分明,像是毛茸茸的耳掏伸进她的耳朵,带出酥酥麻麻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