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爸妈的诀别,居然是那一次恶劣到断绝关系的争吵!
我是有多不孝,居然过了六年才知道我的家人没了!
现在,我算是真正成了一个了无牵挂的人,没有挂念的人,也不再被人挂念。
我放声大哭,声如泣血。
这时,路边小卖部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桐城的劲爆新闻——
桐城金融大亨厉长庚官宣新妻,奉子成婚。
一种强烈的眩晕感冲击着我的大脑,仿佛要炸裂。
“嘀嗒”
鼻腔涌出两股粘稠的热流,直直滴落到地上,溅起朵朵尘花。
我父母双亡,他奉子成婚,好得很!
我强行将自己的意识一点点拉回来,将手机开机。
几十条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全涌了出来,我没有细看,径直找到程枫的号码拨了过去。
很快就有人接,就好像他一直都在等我的电话一样。
“程枫,我选中了一座墓地,你能带我过去吗?”
……
2019年9月27日,桐城希尔顿酒店。
宴会大厅喜庆洋洋,各桌来宾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我坐在轮椅上,任由程枫推着我,朝婚殿舞台走去。
眼皮很沉,沉到让我看不清台上那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在见到我之后是什么神情。
周围的人一阵唏嘘,议论纷纷,似乎对我的砸场子感到震惊。
鼻腔里湿漉漉的,我伸手一摸,满目鲜红,全都是血。
身后的程枫连忙拿纸巾给我擦拭,却发现越擦越多,像开了阀的笼头,越流越多。
我听到周围有人在抽气,自己满脸的血的确够吓人,对这婚礼来说也够晦气。
我嘴角扯出一个荒芜嘲讽的弧度,聚焦涣散的视线定格在厉长庚身上。
“长庚哥,好久不见。”我微笑着开口,“我来送你一份新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