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少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不守夫道,光天化日单独跟个汉子同乘一辆车!”那夫郎面红耳赤,气得跳脚。
凌息不以为意地扫他一眼,不急不缓地说:“解释就是掩饰,若非心虚,你急什么?”
没等人想出反驳的话,他故作好心地安慰道:“你放心,就算你看上人家也晚了,人家已经成婚了。”
话锋一转,他勾了勾唇角,讥诮地说:“心里想什么,眼里看到的是什么,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你!你!”那夫郎暴跳如雷,眼泪都快下来了,偏生骂不过凌息。
只能眼巴巴望着凌息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同村夫郎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说你招他做什么,那是你惹得起的人吗?”
邻水村人人皆知,惹谁都别惹凌息,他狠起来是真会动刀子。
霍忠全在家带孙子,一个小萝卜头满头汗跑进来告诉他,凌息带了个叫水车的大家伙进村,听说能灌溉田地,大家全在河边瞧稀奇呢。
事关田地,霍忠全哪顾得上教孙子认字,毛笔一扔,急吼吼跑出去。
霍继学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太好了,终于不用继续写了。”
小萝卜头缓过气,兴冲冲凑上前,“我们出去玩吧。”
霍继学跳下椅子,两眼冒光,“走走走,找小蜓玩去。”
小萝卜头脸一垮,怎么又要找小蜓呀,每回有小蜓在,霍继学都不爱搭理他。
大人们可不清楚小孩子们的苦恼,人挤人地围在河边交头接耳。
“真有那么神奇吗?”
“骗人的吧,要有这种好东西,从前咋没人用?”
高通听不下去,吊高嗓门替凌息正名,“不是骗人的,是真的,水车一做好就放到我们大岩村河里试过了,特别好用!”
众人一听,大岩村居然用过了,那必然做不了假。
“小伙子你可别糊弄人!”
高通笑着摆摆手,“我师父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木匠,我哪敢顶着他徒弟的名头信口雌黄,而且这水车就是我家小师弟做出来的。”
“你家小师弟比你厉害啊?”
高通竖起大拇指说:“我家小师弟是师父的独哥儿,传承了师父的手艺,自然比我厉害。”
村民们这才听懂,高通口中的小师弟居然是周盐,一个小哥儿!
伴随水车开始运转,嘈杂的现场倏然鸦雀无声,长久的安静后,响起此起彼伏地惊呼。
“天啦!动了动了!真的动了!”
邻水村村民们的反应同大岩村村民有过之无不及。
村长霍忠全亲眼见到这幕,呆愣在原地,嘴巴微张,眼睛直勾勾盯着水车。
年轻时的抱负,曾经的雄心壮志,壮志未酬的忧伤,接受平凡的释然,无数情感掺杂在一块儿,胸口又酸又胀。
“好啊。”
“好好好。”
连说了几个好,霍忠全抬起袖子拭去眼中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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