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深下巴上有一處淤青,身上也有不少被毆打過的痕跡。
甚至肚子上還有一個碩大的腳印,那明顯是被人踹過的印記。
最讓溫容氣憤的是,顧景深的手臂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細密的血珠沿著劃痕溢出,那血液到現在還沒有凝固,在他的肌膚上尤為刺眼。
看著他委屈的模樣,溫容捧起顧景深的手臂,輕輕吹了一口氣。
清涼的氣息伴著微風席捲了火辣的傷口,似乎連帶著那痛感也消逝了不少。
這樣被小心呵護著的對待,讓顧景深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在被打的時候他沒有紅眼,在被污衊的時候也沒有紅眼。
可唯獨在被這樣細心對待著,呵護著的時候,讓顧景深紅了眼睛。
這樣被愛著的感覺從來沒有過,顧景深緊緊盯著溫容的雙眼。
他眼裡的疼惜和憐愛幾乎要溢出來,這樣的情感也讓顧景深十分受用。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溫容,絲毫不捨得錯過他面上的任何表情。
誤認為孩子已經嚇傻了的溫容,當著眾人的面摟過顧景深,輕輕拍打著他的背部。
「別怕,叔叔來了。」
「沒人能欺負你的,叔叔會替你做主。」
這自稱讓在場的人回了神兒,特別是那個女人從驚艷的眼神里抽離。
看著溫容的目光轉變為不屑嫌棄,似乎和溫容說上一句話都是他的榮幸。
那女人出聲問道,「你就是這孩子的叔叔?」
並沒有任何要搭理女人的意思,溫容直接轉身面向教導主任。
他面容嚴肅,語氣冷靜,「麻煩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完整的說一遍。」
這種像被命令一樣的感覺,讓教導主任自覺的從座位上起身。
本以為顧景深這學生沉默寡言,家長的性子一定也是個悶葫蘆。
一棒子打不出來兩聲的那種,這種老實人最好對付。
拿他們孩子能不能上學做威脅,逼迫讓他們向郭夫人道歉。
道歉完事兒了之後郭夫人舒服了,當然不會再計較那麼多。
送走了這尊大佛,剩下的事兒就好解決多了。
這學生家長就把學生領回去思過,想要回來先交兩千塊錢。
沒錢怎麼能表示誠意,只有交了錢才算是學生思過。
今天一看教導主任就知道事情不好解決,顯然這孩子的叔叔也不是個好應對的人。
一時間額頭上再次汗珠冒出,身後的襯衫都被冷汗浸濕。
他慌亂的搓著手指,擺出一副主任的架勢。
「這個,顧同學平時不愛說話,但學習很好,他這次會打架,我們誰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