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河像是做了重大决定,颤抖着接过沉甸甸的纸张:“我签。”
顾雪把笔递给他。
顾江河抖着手签下自己名字。
顾雪又拿出胭脂一样的红泥,让他按了手印。
刘娟儿一下子身体软,往后倒去,被周围的妇人扶住。
她怕再也见不到儿子,又怕不治的话,儿子完全失去活命的机会。
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过。
顾雪拿着手术同意书,进了屋,又朝顾春看了一眼。
然后拍了拍林不言的肩膀。
“拜托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无论多久。”
顾雪插好门,进了空间。
手术室。
她先给顾大庆输液,又固定好心电监护仪。
麻醉,剃头备皮,消毒,切开……
熟练地抽吸里面渗出的血液。
不知过了多久,顾雪已经缝合好,只剩下把液体输完,还有人从麻醉中清醒过来。
她一直盯着心电监护仪,回想起刚才手术的时候,滴了灵水到伤口上,应该能好得快些。
等液体输完,顾大庆的睫毛也颤颤巍巍地,快要醒来,顾雪赶忙把人移出空间。
放到了屋里的一张床上。
走上前,把屋门打开。
“雪儿,大庆怎么样?”顾江河先一步走上去。
顾大搀扶着腿软的刘娟儿,两人不错眼地盯着顾雪。
“人没事了,一会儿就醒来了。”
顾雪侧身,让出了门的位置。
林不言和顾春见状,也让开了位置。
顾江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喜出望外,跑进了屋。
“我儿,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刘娟儿哭着,被搀扶进了屋子,一家子围着顾大庆,担忧不已。
顾家大房,期间围观等待的村民都进来了。
顾大庆缓缓地掀开眼皮,适应了下周围的光线,朝着身边的人看去。
“阿娘,哥,爹爹,我这是怎么了?”
顾大庆不明所以,周围怎么有这么多人。
“大庆别怕,娘在这里,你怎么样?”
刘娟儿摸着儿子的额头。
“好困,我想睡一会儿。”
“好,你睡,娘守着你。”刘娟儿安抚道。
顾江河拿了被子过来,两人给顾大庆盖好。
旁边顾大彪看着被他打得头破血流的人,此刻正躺在那里,醒了又睡了。
感觉心里毛毛的。
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爹。
顾江海看到儿子的神情,把儿子拉出了人群,然后上前安慰顾江河。
“二弟,大庆没事了,没事了。”
顾江河朝他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