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n市,魔都。
一辆银羽-劳斯的豪车穿过一片密林,来到山腰的一处苏式院落,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头泛着些银白丝,脚步匆匆却仍身子笔挺,素有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气度。
院落的凉亭中,一个身穿灰色棉麻唐装的老者,头须白,精神饱满,躺在太师椅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观察着手中富有历史痕迹的十二面体鲁班锁,时不时拨弄一下玄关。
中年男子缓缓走到凉亭外,微微欠身,轻声道“先生,小若他进医院了。”
老者神情一震,停止了观察。
中年男子身体弯得更低,连忙道“无生命危险…受了两处外伤,多处瘀伤,缝合了十六针,不是两界的人出手,背后主使是当地富商的公子。”
听罢,老者接着观察起鲁班锁,神色有些黯熵,叹声道“如果是两界的人,他早就没命了。他自己选的路,福兮祸兮皆是他的命数……不过,他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老张家就断了血脉了。人上了年纪对血脉传承看得越重了,都是讨债的不肖子孙,唉…他父亲是这样,他也这样。”
中年男子谨慎问道“虽然不能派去影卫,要不要找一些安保公司派员保护!”
老者闭上眼睛,轻声道“不用了,那个富商管教不严,给一些教训。再去转告那不孝孙一句话没有能力,你连自保能力都没有,何谈保护所爱?”
“是!”
中年男子恭敬道了一声,退出小院就告诉司机直奔机场,飞往h市。
h市,山水之都,医院。
病房内的气氛真是冰火两重天。
张若虚极度想要逃离这里,连忙起身道“哦,对了,我还没有交医药费呢!我现在去交,你先去忙,等会儿我找其他人上药就好……”
“嗤…”
话音未落,嗤的一声出,一股刺痛感传来,额头、手脚、后背都有不同的灼痛,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护士则连忙拦住安抚,答道“你那小女友已经给你交过医药费了?”
张若虚则是满脸疑惑‘怎么可能?’
护士看出对方的狐疑,便道“手术时,那女孩跑回家,抱来了一个糕点铁盒,里面有从一百元纸币,到一毛钱硬币,一元十元二十元各色各样的,一共三千多块钱,我还是第一见用那么多零钱交医药费的。”
护士最后的声音有些嬉笑,像是在看年小鲤的笑话。
张若虚则皱起眉头,脸色铁青,即便知道护士不是故意的,但他的心里依旧有忍不住。
同时,对于年小鲤,心里的感动已经无以复加。一个平时只吃青菜米饭,周末还要去打工的女孩,三千块这个数字对她来有多重要,没有人能懂。
张若虚从旁边拿起那件沾染血渍的破烂校服,穿上便快步走出房间。
护士慌忙阻止,奈何却拦不住,有些嗔怒道“哎,你……你必须配合治疗!”
张若虚不予采理,走出房间,沿着廊道的出口走到医院大厅休息区,管不得身上的刺痛。
年小鲤身穿校服,很容易就找到她的那个小身影,在她旁边一个年轻的警员也正好做完了目击笔录。
看见少女,张若虚的情绪平静了些,脸色依旧严肃,缓慢走上前去,护士从身后也追了上来。
少女看见的瞬间便慌忙站起,快步走上前,小小的声音,软糯无比,又带着些怒火道“你怎么出来了……要好好治疗。”
张若虚看着少女座位上的两个书包,还有一个粉色的糕点铁盒,情绪复杂。上次把手机给她,忘记告知支付软件的支付密码,才导致她今晚那么多年的储蓄付之一炬。
两人靠得很近,张若虚轻松就牵住了少女的小手,除了前世,这是今生两个人第一次有肢体接触,少女心中一震,并没有拒绝,反而握得更紧。今晚的她已经非常恐惧,此刻被抓住手的瞬间,竟有了一份安全感。其实,张若虚也不知为何就想牵住少女的手,心里想着她需要,便去做了,这或许即是心灵相通。
张若虚看着也起身而来的捕员,目光如炬,面色严肃问道“逃走的那两个人抓住了?”
捕员看着少年的眼神,不自觉回道“抓住了!”
“他们供出指使他们的人了吗?”
“供出了!”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