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在醫院牆角緊緊抱住自己的賀風馳,心臟怦然一跳,腦子昏昏沉沉地問道:「這麼。。。。。。關心我?」
關心到自己剛手術完被傳流感都不怕?
問出口之後,她又瞬間後悔了。
她沒資格問。
居然因為戴著口罩就肆無忌憚,因為生病就敏感脆弱抓著他想要點溫暖。
他大病未愈,出現在這兒自然是關心的。
賀風馳沒吱聲,眼皮都沒動一下,也沒看她一眼,讓人完全摸不清什麼態度。
他停頓的瞬間,沈知念很敏感的覺得她跟賀風馳之間的相處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好像變冷淡了些。
這種冷淡幾乎微不可察,是一種很淡的邊界感,但是,沈知念從小就會察言觀色,所以感受得一清二楚。
大概是他這會兒回想起來,兩人在醫院暗牆處抱在一起到底不合適。
哪怕是同情也不合適。
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所以,刻意保持點距離感?
他半響才道:「我擔心我保鏢把持不住。」
不遠處的保鏢:「。。。。。。」
賀總一路坐另一輛車跟著,他是瘋了才敢?
沈知念鼻尖充斥著他成熟男性好聞的氣味,環在他頸部的手臂漸漸鬆開,聲音略低,客氣地說:「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我怕把流感傳給你。。。。。。」
賀風馳沒接話,問她:「家在幾樓?」
沈知念沒回答他,說:「你剛做完手術,不比平時,要是得流感了,容易很嚴重。」
她這麼一想,開始用力地憋住氣,以防口罩邊緣沒有捏緊,漏出病毒來。
賀風馳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低頭瞟她一眼,神色一變,語氣嚴肅地勒令,「呼吸。」
沈知念仍然憋著。
賀風馳停下腳步,低頭威脅,「反正你也憋氣,不然我把你口罩摘了?」
沈知念:「!!!」
她驚慌得頭皮一緊。
饒是腦子昏昏沉沉的沈知念也知道要捂馬甲。
不知道是生病的脆弱,還是什麼,她無法承受賀風馳發現是她之後跟別人一樣嘲諷她。
但他要是嘲諷她也是可以的。
是她該受的。
就是,她生著病肯定承受不住。
思緒來回漂浮了一瞬間,她還是退縮了。
她立刻開始大口呼吸,順便把臉扎紮實實埋進他頸窩。
大概是她的口罩蹭到了他的頸部皮膚,賀風馳渾身微僵。
她知道不該碰到他皮膚,但是,她不敢抬臉,怕他真的把她丟地上,摘口罩,撕馬甲。
半響,賀風馳重邁開長腿,似是放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