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打七寸,擒贼擒王,梁恪言的确应该从自己?身上开刀。
大势已定,陈航没了争夺的念头,此?刻举白旗何不为一种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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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日的承诺,到?今天才实现。给柳絮宁打电话,让她晚上来绿青吃饭的时候,她显然愣了一下,疑惑地问梁恪言为什么突然去那里。
“忘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柳絮宁又问。
靠她自己?是想?不起来事情的,梁恪言自以?为的她惊喜到?眼?睛亮亮望向自己?的场景显然是不会出现了。
“冬天的时候,不是说带你开海之后来吃海鲜?”
奈何她总是加班,从九月加到?了十月。
柳絮宁恍然大悟,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嘴角的弧度也?一点?一点?扬起:“啊!想?起来了!”
她的声音扬着,像飞扬的小鸟,梁恪言在?电话这端笑:“那晚上见。”
绿青的海鲜的确是一绝,生蚝扇贝个大肥美,柳絮宁爱极了辣炒黄蚬子?和海肠炒糯土豆,梁恪言把?那两?盘都往她跟前移。
“都我吃啊?”柳絮宁有些不好意思。
梁恪言:“嗯。”
柳絮宁得寸进尺地把?椒盐虾蛄挪到?他跟前,虾蛄是半开背的,方便食用,但还是会在?拇指上勾得破皮。她什么话也?不说,眼?神示意了一下梁恪言,梁恪言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安静地帮她挑肉。
她朝他讨好的笑笑。
“怎么笑成这样?”
“讨好一下你咯,怕你不愿意。”
“怎么,你还会怕我不愿意?”
“当然。”她故意做了个凶巴巴的表情,“难道我这样命令你你就会愿意?”
他边笑边摇头:“愿意啊。”
“真的啊?”
他点?了头,又非要刺她一句:“不过可能是敢怒不敢言。”
她不满地“喂”了一声,又看见他手边的电话响起,提醒他。他两?手都是油,瞥了眼?屏幕,来电没有显示备注,左右都是垃圾电话。
“你接一下。”
柳絮宁把?手机拿过去,先开口说了句你好,对面沉默几秒,才缓缓开口:“宁宁,怎么是你?”
——梁安成的声音。
柳絮宁一下坐立难安,梁恪言注意到?她的眼?神:“怎么了?”
柳絮宁抿了抿唇:“梁叔,是我,您稍等?,我把?电话给他。”
她甚至都忘记了可以?静音,只牢牢捂着听筒,把?手机递给梁恪言:“梁叔的。”
梁恪言神色未变,擦手的功夫还能揶揄她一句:“还以?为是什么午夜凶铃,把?我们飘飘吓成这样。”
柳絮宁此?时没兴趣和他打趣,小声催促:“快点?啦。”
他们?虚与委蛇上,“陈总有什么事吗?”
……
出了世纪府的大门,陈航只觉得一阵恍惚,回头望去深入云间的大楼,只觉得恶寒。是他,是他们,都小看了梁恪言。几个月前,他还轻蔑地想?着,梁恪言成为吉安总经理又如何?这还不是董事会的任命。
因着这层缘由,他们自以?为梁恪言不过是新来的提线木偶,可他们应该明白的,孤身入吉安的乱局,自然是早就想?好了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