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言溫竹出國留學,讀完博才歸國,工作一年後,言父言母四處給他張羅相親,顧思瑋卻時不時出現在兩人口中,連被提及的理由都一樣:
年少時相處過一年,彼此了解。
的確了解,現在看來……連他從未透露的恐高也被發現。
言溫竹細數他歸國一年,兩人多次偶遇,又因對方多次拿工作當藉口約見,偏偏顧思瑋從未主動袒露過心聲,他沒法因為父母時常撮合,就硬讓人別在自己面前出現。
煩不勝煩下,他跑路了。
之前言溫竹問朋友圈追人技巧,倒忘記屏蔽他,好友聞訊顧思瑋要趕來,還幸災樂禍通知他,絕對是來拆台。
沒想到,真的。
看來,顧思瑋總被言父言母提及,大概是因為他毛遂自薦。
言溫竹原本對他無感,不喜歡,也談不上厭惡,包括從前幫他,沒有言母的囑咐,也會這麼對其他朋友。
但今天……
眼前,顧思瑋清秀的臉可憐兮兮的,他低落道:「學長,我——對不起,我沒想過為難學長。」
言溫竹沒什麼心情在意他,環視一周,人都在排隊,兩人說話倒不會被別人聽到,反問:「不是為難我,那是為難誰?」
「……」
「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
顧思瑋很失落受傷,偏偏眼前的人無動於衷,整頓完心情後,直白道:
「學長喜歡他?」
顯然,這個他是江瀾。
言溫竹不由側目。
顧思瑋用一種很熟悉言溫竹的口吻:
「他看起來,那麼普通,學長究竟喜歡他什麼?」
「他絕對沒有我了解學長。以前,學長經常睡懶覺,所以早上總遲到,但不影響學長成績很優秀;還有學長最喜歡的科目是數學,原因是答案有套路好學;別的,學長的所有喜好忌諱,我一直默默關注……伯父伯母說學長性格一直沒變。」
「為什麼?為什麼學長不考慮下我?」
言溫竹完全沒聽進去他後邊的長篇大論,思索後,道:「對,我喜歡他。」
顧思瑋臉直接白了。
「可是,他。」
言溫竹打斷他,「再者,他並不普通。」
「……」
顧思瑋呼吸都加深加重,需要更多氧氣進入大腦,難以想像。
他印象中那個有潔癖的學長,那個審美刁鑽對一切事物挑剔的學長,竟然覺得連個髮型都沒做,風一吹胡亂翹發的人,不普通?
普通到極致觸底反彈嗎?
其實,愛情是不講道理的,儘管再了解,只要一方對另一方沒感覺,最好的情況也就成為了解的親人。而如果喜歡,有耐心和激情,了解只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