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上。”
户部尚书进到殿内,向皇帝行礼参拜。
“爱卿免礼,你不是说今日身子不适,不能参加今晚宴会?为何会突然前来?还是说,你这病已经大好了?”
年迈的郭大人佝偻着脊背,模样憔悴,但仍旧强撑着道:“启禀皇上,臣这病还没好,今日之所以带病前来,实是有件要紧事要告知圣上。”
“何事如此紧急?”
“这是前日户部入国库的账册,还请皇上过目。”
平庆帝示意身边太监下去拿,等平庆帝将账本拿到手中,看见里面所载的东西时,平庆帝不由得抬起头,看向殿内的户部尚书,“此事为真?”
户部尚书道:“账册在这儿,做不了假。”
“嗯,朕知道了,爱卿身子不适,且回去歇着吧。”
“臣告退。”
说完,户部尚书郭玉屏被宫人搀扶着出了麟德殿。
在场众人,无一不好奇户部尚书到底拿了什么东西,这么急的来呈给皇帝,只是好奇归好奇,如此敏感的时刻,大家都不敢先一步开口。
平庆帝脸色稍霁,过了一会儿,他看向沈淮,嗓音已然柔和了许多,“沈家早已经将这些银钱上缴给国库了,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不敢置信。
沈家竟然主动将这么一大笔银子上缴国库了?!
沈淮道:“祖父生前就教我们做人要持身以正,万事以圣上为先,以百姓为先。虽然祖父去世,但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不敢忘记祖父生前的谆谆教诲。祖父性情率直,因此在各地都结交了不少好友,有贩夫走卒,普通百姓,并非全都是官场之人。这三百万两白银,除了礼金以外,只有五十万两是礼金,而剩余的两百多万两,是早先祖辈置办的财产,沈家祖辈原本是做布匹生意的,而这些,圣上原本也是知晓的。”
晋王赶紧重新将那账本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他看向平庆帝,道:“启禀父皇,这里确实是只有五十万两是礼金数额!”
说着,晋王将账本交给太监,太监又交到平庆帝手上。
平庆帝看完,果真如此。
事已至此,这事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罢了,是朕没仔细看,差点儿冤枉你们沈家。你且回去坐着吧。”
沈淮起身,走到自己位置后坐下。
许贵妃一直在门外等着,见里面事情毕了,这才派人进殿告知皇帝自己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皇帝看了殿外一眼,于是起身道:“朕乏了,先回去歇着了,你们自己玩吧。”
皇帝一走,拘谨肃然的气氛顿时热络起来,宴席比起刚才竟还要热闹,大家似乎都忘记了方才生的那场闹剧。
唯有沈淮坐在矮几后,沉着脸,拿起一盏酒,仰头一饮而尽。喝完酒后,沈淮就起身,径自出了大殿。
偏殿内。
染冬很快从殿外进来,凑近池妩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池妩看向染冬,小声问:“你亲眼看见郭老尚书从殿里出来的?”
染冬点头,“奴婢亲眼所见,想来,有郭老尚书在,沈二公子那边,应当是没什么事了。”
奇怪,郭老尚书怎么会突然过来,他不是告病了吗?就连今日宴会都没有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