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五天即逝。
县城里的五套席梦思床和两套组合柜,如期交付,钱货两清。
顺带着黄花梨太师椅也出了手,拿到了5ooo块现钱。
至此,吴远的账上总共166oo块,其中61oo是国库券。
扣除掉按月给老代、池师傅、仨徒弟及苗苗的工资和补贴,只有152oo块出头。
数完了钱,对完了账。
杨落雁满怀欣喜,抱着吴远一阵猛亲。
“你真棒!年前你说成为万元户,人家还不敢信。没想到,才半年不到,你就提前完成了。”
“这里头也有你的功劳,媳妇。”
“你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瞧你这段时间,人都累瘦了。”
“歇?那不能。”吴远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年纪轻轻的,哪里歇得住?”
结果一言不合,杨落雁就流泪给他看。
这一招百试百爽,吴远真见不得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听她如泣如诉地道:“你这么不顾惜身体,要是把身体累垮了,我跟孩子怎么办?还能指望谁?”
吴远摸摸媳妇的头:“我这不挺好的,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再说了,你可别忘了,爹给咱弄这么多建材和木头,咱还欠了小两万的材料费呢。”
“这点钱,都堵不上这个窟窿。”
这个事儿,杨落雁不可能忘。
现在家前屋后,都码着红砖,盖着沙子,东屋里更是堆了半间的水泥钢筋。
那可都是赊来的。
杨落雁擦干眼泪:“那你打算怎么办?”
吴远解释道:“你放心,这回只是要出去一段时间,把国库券给兑出去,换成现钱回来。又不干活,又不受累,也就是跑跑腿。”
“去哪儿兑?”
“当然是去上海了。”
“那你早去早回。”
“放心,明天我走后,你跟咱爹说一声。”
“那工场那边?”
“我都安排好了,老代带班。我带着马明军出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马明军便找过来了,穿得人模人样的。
整的挺洋气。
吴远一看就不行,“快回去换身旧衣裳,带也带旧衣裳。”
“为什么,师父?咱好不容易去趟大城市,好衣服不穿,穿旧衣裳不是更让城里人看不起咱们么?”
“穿得那么好,城里人倒是看得起你了,小偷小摸也看上你了。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咱两个人出门在外,能玩的过人家十口八口人么?”
马明军一听,彻底没了脾气,乖乖回去换衣换行礼。
等到马明军回来,师徒俩骑车直奔三姐家里。
从那儿拿了三姐夫村部开的介绍信,马不停蹄地直奔县里。
在县汽车站挤上了去彭城的中巴车,这才靠在椅背上眯上一会,全无防备的样。
日上晌午头,中巴才颠里个颠地赶到彭城汽车站。
吴远带着马明军下车,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匆匆在汽车站旁边吃了碗面,然后直奔火车站,买了直达姑苏的火车硬座票。
抵达时间,是半夜。
好嘛,十个小时。
实际情况,还不一定,很可能更慢。
一路上,吴远和马明军挤在一起。
故意弄得蓬头垢面,加上一身破衣烂衫,根本没人正眼看。
白天倒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