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不是一個傻子,那這些信息已經很準確的告訴了我,明承有問題。
我想我也猜到了這個人偶去了哪裡,那天晚上和他一起進門的,應該不只有他自己。
這個人偶應該在我家裡!
認識到這一點,我的頭皮一炸,飛快地跑出地下室的房門並將地下室的門重鎖上,然後快地跑到家門口,打算把整個房子都重搜一遍。
但是房門打開的時候,我卻僵在了原地,不敢進門。
此時天還沒有黑,暖融融的夕陽餘暉從巨大的落地窗撒入室內,客廳的牆壁都變得暖黃暖黃的,我開門的瞬間穿堂風帶進來了一陣花香,一片祥和。
這看起來像一個家庭美好的傍晚,我本該在這樣的時候和我的愛人一起共進晚餐,吃完飯我們一起看電視,一起交流彼此的工作,或者相擁而眠。
但是此時他穿著一身黑,高大地站在室內,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遇到照不透的黑暗,徒留地上一片深而長的陰影。
我猛地抬手打開室內的燈,晦暗的光線被驅趕,室內變得明亮。
他面向著我,和我對視的瞬間撩起眼皮輕淡地笑了笑,抬起長腿向我走來:「阿臻,今天過的開心嗎?好想你,你為什麼不進來?」
看到他向我走來,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他的動作一頓,垂下睫毛,緩慢地將我從頭看到腳。
我很想逃,但是我的心中還抱著一線的希望,我還是自欺欺人地希望這一切都是我神經兮兮,我的愛人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我覺得我的證據好像也不是那麼堅不可摧,這其中應該還有迴旋的餘地不是嗎?
於是我強忍住自己想要逃走的衝動,站在門口向他笑著說:「明承,我想讓你過來抱我。」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但是似乎對我這種要求感到開心,一雙長眉揚起,腳步輕快地向我走來。
我笑著向他張開雙臂,等待他的擁抱,而就在他走到房門口要抱起我的瞬間,我驟然一個閃身進入房內,反手快地關上了房門。
「阿臻?」
他在房門外喊我,而我雙手合十,回想著老神侍教給我的,默念三遍:「請您不要來我家了。」
房門外似乎安靜了。
我家的吊鐘用的是老式西洋鍾,秒針走的過程還能聽到咯噔咯噔的聲音。
一秒,兩秒,這種鐘錶擺動的聲音和我的心跳幾乎達成了一致。
「明承?」我直直地看著房門。
房門外沒有任何動靜。
他仿佛真的消失了。
我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幾分鐘之後,我終於忍不了了,即使知道這個貓眼是反的,我也趴到貓眼上向外望去。
貓眼一片黑暗,而外面太陽未落。
下一秒,鑰匙擰動房門的聲音。
我後退了好幾步,看到他推開房門,沒有任何阻礙地走了進來。